赵汝愚问道:“放翁此行,还带了家眷?”
老者身子挺得笔挺,目光如炬,冷冷道:“晦翁收到伯崇之信,有些痛心疾首,然建阳相距甚远,晦翁如本年龄已高,便托我过来,领教领教李家小子的荒唐之言。赵相、伯崇,汝等皆是理学大师,岂能被一个小小后生所勾引,从而思疑本身的学问?荒唐,太荒唐了!”
“赵相公多礼了。既然如此,让那小儿过来,老朽处理了,也好解缆回道州。晓得赵相安然无恙,老朽也心安了。”
赵汝鄙意到一本端庄的蔡元定,有些哭笑不得,说道:“西山先生所言极是,不过此子门路太野,所问的,恰好又极难解释,以是才向晦翁‘求救’,本想着晦翁回个信便是,到没推测,把您给轰动了。”
陆游有些豁然了,笑道:“难怪呢。我想昨夜四周总有人嘀咕永州败家子,李氏三世祖诸如此类的,看来此子用别具一格来描述,还真是没错。昨日的两首词,我特地抄了过来,赵相公看看。”
“放翁啊,我已经向官家递辞呈了。当初在临安的时候,还在患得患失,现在这奏折一送,反倒是豁然了。”
陆放翁一愣,说道:“赵相有些莽撞了。官家并非是不念及旧情,不过是受韩贼懵逼。这个时候您激流勇退,主心骨一失,这韩贼还不但手遮天?”
“慢着。”赵汝愚眉头一挑,“你说他会填词?”
“先生是甚么时候来得永州?”
“不是,放翁,我没教过他啊。”
陆放翁见氛围有些生硬,便道:“诸公,寓所的小女还待某归去豢养,就告别了。”
有人对李伯言昨夜的行动有些不解,也有人的存眷点不在那乱七八糟的花票上,对那有些冷傲的词反倒是赞不断口。
蔡元定一通大话,正巧赶来的李伯言在大门口便闻声了,一看就是中了理学之毒至深之人,以是还未会面,便嘲弄讽刺道:“以是,依这位先生的意义,所谓富贾便是恶人?该分田分钱,与人同甘共苦,去私欲而存天理,与贫者共享其成?”
陆游反应过来,说道:“此子所出身商贾之家,但从词里行间,看得出还是个有志向的后后辈,是个可塑之才。”
反而范念德越帮着李伯言说好话,这蔡元定脸上怒意越较着,终究,是忍无可忍了,便大声喝道:“诛心之人,最为险毒,他附送的信中,张口便是彘翁,教员心胸宽广可忍,你让我这个朱门弟子,如何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