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就是这一副模样,倒是让齐正新急跳的心,忍不住安宁了好些,再开口时,调子都要安稳很多,“徐州、滁州二地民变,已是拉起了旗号,与官兵打了好几仗了,现在,已夺了徐州城,据城自守,陛下大怒,责令两湖总兵旬日内停歇匪乱,将匪首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江南,乱了。
江南这一乱,即便被停歇,只怕也是伤了国之底子。
“我只是担忧你会不乐意。”
“那便言重了。你现在,但是双身子的人,可不准生啊死的全不避讳,我们都是颠末存亡的人,现在,既然活了下来,今后,便要好生生、欢愉地活着。”谢鸾因笑得一脸果断。
江南一乱,流民灾黎四起,近两年,陕西安宁,自会引得人来投。
“女人说的那里话?奴婢自来是个闲不住的,女人凡是有效得着奴婢之处,奴婢,万死不辞。”
谢鸾因感喟,她不为洪绪帝的江山不稳而忧心,她只是感慨,乱世,自来刻苦的是百姓。
谢鸾因也是忍不住微微一笑,“那便说好了,比及忙过这两日,我便动手清算院落,你安排人去都城接人。二弟和mm喜好甚么,不喜好甚么,你可得提早跟我说清楚。”
“是。”齐正新领命而去。
昂首从窗户往外看去,云层黑压,半夜,必定有雨,且是大雨。
这原就在谢鸾因的料想当中。
齐慎见她说得朴拙,便知她说的是至心话,内心真是又暖又打动,忍不住将手横过炕桌,将她的手,紧紧握在了掌中,“阿鸾!我真是何德何能娶了你。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已是入夜,本日,非常闷热,六合间,好似被密密罩了起来,不见一丝民风。
本日,她又学着做了一道咸食,自发不如润饼熟稔,也不知略商喜不喜好。
她和齐慎既然已经对将来达成了某种共鸣,届时,这些来投奔的流民,便不能撵走,那便得想体例安设。
待得两人一走,一丝风,倒是从敞开的房门处涌了出去,带着两丝潮意,这场酝酿多时的雨,就要下下来了。
流萤恍忽回过神来,“奴婢只是想起了故乡遭难的时候,天灾时,多少人便落空了故里和亲人,如许打起仗来,更不知会如何样呢。都说江南繁华,可越是精美的东西,也越是脆弱。我从故乡逃出来时,只记得是满目疮痍,现在……只怕更是……也不知另有多少人要流浪失所。”
但是,本已是灾年,洪绪帝却不体恤百姓痛苦,还要加大赋税,十五税一,变成了十二税一,百姓们都吃不饱了,这天然民怨沸腾,若再被故意人煽风燃烧,很轻易便起民变。
谢鸾因本是歪在卧榻上,看着书,流萤在边上打着扇,悄悄等着齐慎返来,突然闻声这串脚步声时,便是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