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渊:“……”
线绳被徐中经心安插,从哨塔一向延长到这座厅堂,又分出几股,别离连通飞虎寨其他房间,在绳索末端缀上小小铜铃。一经拉拽,铃声便在各屋中响起示警,却不至被仇敌闻声,打草惊蛇。
“过奖,过奖。”徐中拱了拱手,内心悄悄害着时候,道,“该轮到我上场了。”命一队寨兵肩背竹筐,手捧陶罐,随他赶去外头援助。
外间喊杀声不断,卢渊端坐中厅,问孙二威道:“其他人手可安排好了?”
除徐中打着哈欠歪在椅上外,其他人均是衣衫济楚,眼中没有半分睡意。
为防奉天寨偷袭,卢渊早叫他筹办了两副厚甲,给巡查的寨兵穿在衣服里头,连喉咙和脑袋也用几层皮子庇护起来。方才被飞镖击中,实在只是刺破盔甲,寨兵们依叮咛佯装毙命,却暗中扯动牢固在哨塔上的线绳。
奉天寨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却很快在最后的慌乱后平静下来,有条不紊地构造反击。
他连喊三声,未见孙二威现身,却从暗处飞出很多鼓鼓囊囊的布袋,世人举刀一砍,便都砍破了,里头又扬出粉末来。
附近世人大惊,没想到屋顶堆积的茅草下也会藏人,忙拔出兵器抵挡箭支,但事发俄然,仍然有很多人伤在密织如雨的暗箭下。有的人乃至刚攀上墙头,便中箭摔落下来,墙外世人一时不能上前。
早前退走的弓箭手早已达到第二处进犯地点,箭头点上火,满弦射出,呼地一下引燃了火油。火势顺风猛窜,奉天寨世人顿时堕入火海,哀叫着一边拍打身材,一边跑出火场,躺在地盘上打滚,却没多大效果。
这时,一道哨音划破黑夜,无数支箭矢从天而降,自黑暗中射来。
孙二威拨弄着从梁上垂下的铜铃铛,笑道:“幸亏你们教我做这玩意儿,还真能派上用处,这回准叫姓韩的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下一刻,又是一道道痛叫传来。
徐中当然不信他说的,用心道:“哎呀,憋久了可不好,要不下次我帮你处理处理。”说完一瞅卢渊神采,疾声道,“我叫人打桶水来洗洗。”不等卢渊反应,穿上外衫便跨出门去。
飞虎寨大厅里,灯烛亮起。
“晓得了。”徐中咧嘴笑笑,蹲在地上玩弄一把长刀。他拿袖子包着刀尖,用尽尽力去掰,却没弄断,只得递给孙二威道,“这刀太健壮,三哥工夫俊,还得你来。”
“坛子里头逮王八,堵上笼子抓鸡。”徐中一本端庄接道。
以是奉天寨的人甫一现身,临时睡在寨门四周屋中的弓箭手就获得讯息。屋后早备有木梯,世人可敏捷爬上屋顶藏匿,突施暗箭。
“男人嘛,我就不信你向来没做过那种梦。”徐中坐床上,看着卢渊裤上那片脏污,嬉皮笑容地。
徐中看得心生佩服,连连喊好,又递了一把畴昔。
转眼到了出战前一日,夜幕来临,飞虎寨世人全都睡下,只留两名寨兵在哨塔上巡查。
落地后,这队人在四周巡查一番,肯定没有埋伏,才朝内里的火伴收回讯息。以后一队接着一队,顺次攀着绳索翻入,转眼便潜进了半数。
“妈的,是火油!”
“不好,房顶上有人!”潜入者中的一人刚喊出一句,便被铁箭射伤大腿,倒在地上。
韩铮抬袖挡住双眼口鼻,大怒道:“孙二威,休得藏头露尾,出来同我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