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怀表,借着烛光,此时已是夜入半夜。
“哎,得了吧,少给我灌迷魂汤,别净给我许些没影的东西,来点实在的。”肃文跳上马来,走向横七竖八在草地上躺下的墨尔根等人。
“安,”詹士谢图挽着他一同坐下,“临来之前还叮嘱我要好生对待你,”他看看包里没人,肃文在内里正与多隆阿、胡进宝聊着,又看看萨仁其其格,“萨仁其其格,此次就跟我回京,也入粘竿处。”
“回京师?”七格格起了疑,“那总得过来知会一声啊。”她喃喃道。
“呵呵,兄弟,还是你想得明白!”詹士谢图赞道。
落日下,草原上铁骑前行,只留下一片欢歌笑语,尘烟飞扬……
“奎昌就是大老虎,军政民政一把抓的大老虎!”詹士谢图笑道。
“哎,哎,太热忱了,太热忱了!”这男人抱算是如何回事儿,那边另有位蒙古女人呢。
“是,我们粘竿处的人除了……已全数被杀……”
“穿林海,跨草原,气冲霄汉――”
“我说的是虎,不是人!”肃文辩白道。
“多隆阿,胡进宝。”詹士谢图却呈现在门口,他看看肃文,“肃文如何说也是你们的上宪,该当尊敬才是。”
事已至此,肃文也是毫无体例,“你们俩是甚么时候进的贼窝?”
詹士谢图笑道,“是么,左耳朵热是男人惦记你,右耳朵热必定是美人惦记你了!你到底是哪只耳朵热啊?”
“粘竿处啊,二哥,”多隆阿瞥瞥萨仁其其格,看得女人一扭腰身躲到了巴音身后,“一出去就是九品,我上面两个哥哥,等我补缺获得甚么时候,我侄子年龄都比我大俩月呢!”
“你们俩,”肃文笑了,却转眼怒了,“你们俩跟着瞎掺合甚么?这一趟可不是在北都城砸人铺子,搅人家买卖!”
“说说奎昌处的景象吧。”詹士谢图道。
“臣要学姜子牙垂钓岸上,臣要学钟子期砍樵山冈,臣要学诸葛亮耕作田上,臣要学吕蒙正苦读文章,弹一曲瑶琴流泉声响,捉一局残棋烂柯山旁,写一篇法书晋唐以上,画一幅山川卧有残阳,春来百花齐开放,夏至荷花满水池,秋后菊花款项样,冬至腊梅戴雪霜……”
“哎哟,我的耳朵如何这么热,是不是有人念叨我?”逐马如风,骑在马背上的肃文大声喊着。
“二哥,二哥。”两人却都是有些哽咽。
“呵呵,我说有老熟人吧,”詹士谢图笑着进了蒙古包,“跑了一天了,快出去吧,这旧,也能够坐着叙嘛!”他盘腿坐下,“咕咚咕咚”先干了一碗马奶酒。
赶了一天路,身上都很疲惫,马奶酒下肚,手抓羊肉入口,蒙古包里响起阵阵欢笑,半夜,几个包里均是一片甜睡的酣声。
这又约摸跑了三十多里,肃文一勒马缰停了下来,詹士谢图也紧勒缰绳,三十多骑一齐停了下来。
“哎,那么大声干吗,我又不聋。”詹士谢图揉揉耳朵。
她的声音非常凄惨,肃文禁不住一阵心疼,眼里竟滑出小泪水,黑暗中,他蓦地展开了眼睛。
“是啊,二哥,我们好歹也是旗人,也得弄顶顶戴,下考场,我们也没阿谁本领,”胡进宝看看詹士谢图,“从戎也遭不了阿谁罪,这不是眼瞅着的功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