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湖边放牧的牧民讲,他们七八小我都投了湖,估计是已经升天了。”
“我顿时派人去找。”喀尔喀王爷非常痛快,“詹大人,您如何从科尔沁跑到喀尔喀,如何跟绿营的兵打起来了,他们是哪个营的啊?”
“我操,”詹士谢图只觉着膀子一麻,差点从顿时摔了下来,“打得真准!”他狠狠地笑着夸道。
一行人仓促上马,朝北奔去。
火光下,鲜血喷染红了火红的叶子,血淋淋的被砍掉的脑袋,仍圆睁着眼睛,张着黑洞洞的大嘴,大抵因为被砍落之时的可骇和疼痛,这个热乎乎的脑袋仿佛在滚落过程中还一向尖声喊叫着。
喀尔喀王爷把一枚金腰牌递给詹士谢图,詹士谢图眉毛一皱,恰是那面在宣王府时他给肃文的腰牌。
答复他的只要鸟枪。
“大人,从北方来的,这时候必定不是草原上的牧民,必是马队!”巴音大喊道。
“顿时就来。”墨尔根所耳朵贴在地上,“嗯,有二三百人,大人。”
“朝东面去!”詹士谢图大声喊着,已是拨转马头,“巴音、墨尔根头前带路!”
“到到大盛魁,”火光中,大师快马加鞭,詹士谢图凑到肃文身边,低声道,“记着。”
说话间,西北方向铁骑也开起枪来,倒是冲着北方来的铁骑,两边枪声如爆豆普通,“快跑!”
“你们是哪个营的?”詹士谢图大呼道。
当詹士谢图切身站达到赉湖前时,他信了,这个湖还真越不畴昔,当真是海,湖水澄彻,白云掩映,一望无边。
“老墨,我如何看前面是湖!”穿过一片齐膝深的河道,眼看甩不脱前面的追兵,肃文借着微小的晨光,内心一阵狂跳。
“詹大人,您别问了成不成,再问,这枪子还得打。”多隆阿急喽。
微小的晨光中,刺眼的火把下,倒是再也看不见人。
巴音与萨仁其其格也探听了几个牧民,却都是异口同声,那几个下去了,就再没上来。
“如何脱身,在林子里还能挡一阵儿,”巴音道,“出了林子就是一望无边的草原,那只要挨枪子!”
……………………………………
多隆阿吓得说话都倒霉索了,“二哥,这不是找死吗?”
北方铁骑已是放起鸟枪来,枪弹重新顶上飞过,簌簌地打进草地里,不时有墨尔根蒙古军人和小侍卫惨叫下落马。
八月,恰是胡杨最好的日子,胡杨的叶子变得金黄火红,白日,好像草原中一片熊熊燃烧的海,夜晚,倒是墨一样的黑。
“勉强捡了一条命。”晨光中,詹士谢图看看世人,个个满脸黑灰,眉毛头发都被火烧得焦黄一片,身上也是支离破裂,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千里猎狼闻所未闻,这一夜追杀,更是险相环生,喀尔喀王爷晓得必有隐情,见他不肯实话,也不相逼,安排好蒙古包与换洗衣裳后,顿时安排人手出去找寻。
阳光下,湖边的草原烟雾环绕,活动着夏季特有的蜃气,更远处山岗上,有几座荒废已久的、闪着蓝光的古垒。
“嗯。”詹士谢图脸上的神情非常丢脸,他俄然站起来,“我就不信了,草原上的河浅得很,一个湖还能挡住他们,不成,我要亲身去看看。”
火借风势,星火燎原,全部草原此时恰是秋草待干的时候,很快,草原变成了火海,暗夜下,烟气四溢,火光冲天,却好似一道天然樊篱,隔开了前面的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