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鸨忙不迭地安排着人,在这行院吃了四十年饺子,甚么人没见过,甚么事没见过,她模糊看出,这两帮人实在是一帮人,是来肇事的。
“哎哟,我的碟子,”胡进宝却看也不看他,拿起桌上的碟子,当作砖头,一个一个飞向大茶壶。
“少不了您的好处,”曹鸨听到盐商二字,已是眼睛一亮,这有钱能使磨推鬼,她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我上去看看女人,成不成不好说!”
多隆阿与高个子互换一下眼色,一会工夫,却看着曹鸨扭着屁股下楼,“就一眼啊,说几句话就成,这我也是好说歹说,女人才勉强承诺……”
“二爷,二爷,我可没对如烟如何样,都是刑部阿谁钱老爷……”
这脂粉地,是和顺乡,更是销金窟,管弦喧闹,钏动钗飞,纸醉金迷,却静悄悄地掏光了你的荷包。
“哎约!”肩舆正缓慢往前走着,几个抬肩舆的地痞俄然叫起来,只听“噼里啪啦”几声,肩舆就换了轿夫,缓慢地朝前奔去。
“凤喜,过来接客了,”曹鸨扬着嗓子喊了一声,“您这目光,还真毒,这但是我们这里的头牌!这位是?”他看看跟在多隆阿身后的高个子。
“人,在那边。”曹鸨大喊一声,那领头的才回过神来,“那里?”
曹鸨呆呆地看着一队人出了莳花馆的大门,俄然叫丧似地嚎起来,“你们这帮天杀的,这是明着抢我的摇钱树啊,我,跟你们没完!”
“你,休想!”那曹鸨反应过来,“那还不如把我带走呢!”
“你把这莳花馆重新修好,我们再砸一遍,这事就两清!”肃文笑道,拍拍曹鸨的肩膀,扬长而去。
“快走!兄弟们都散了,一年半载地不要聚喽,等风声过了再说!”肃文把柳如烟扶进一乘小轿里,一边安排着,一边乘着夜色,拐进了北都城这密密麻麻的胡同里。
她正说着,几个地痞请愿似地抬起一张桌子,跟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盘碗碎了不说,窗子也砸烂了!
夜色下,一其中年人正严肃地看着他,肃文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
多隆阿可不怕,一时候,红鸳帐里讨情话,锦乡被里诉相思,听取浪声一片。
“快来人啊,打起来了!”多隆阿俄然朝内里喊道,话音刚落,胡进宝就带着一帮人冲了出去。
“呵呵,我晓得,哪位女人都是头牌!”多隆阿吡笑道,“这是我兄弟,我们这位兄弟想见一下如烟女人。”
肃文却一挥手,“我今儿来就是带如烟走的,银票嘛,今后给你补上!”
“你们不能走,得赔我的东西!”曹鸨不依了。
多隆阿刚要跨出门去,听到这句话又转回身来,摸了那女人一把,笑道,“你才晓得啊,刚才不是爷们吗?”
“爷,如烟是真的病了……”
“你嘛,就不要了,”肃文看看楼上的柳如烟款款下楼,笑道,“玉姐,能够有!”
这净是地痞的路数!从速报官!
多隆阿笑着,顺手把一张银票插进曹鸨矗立的前胸里,低声道,“我这位兄弟但是盐商,服侍好了,花银子跟淌水似的!到时你可得……”
柳如烟眼含泪水,已是拜了下去,却紧抿着樱桃小嘴,半句话也不言语。
她话音刚落,那大茶壶跑了过来,脸上清楚地印着五道指模子,““妈妈,人家说,我们逗他们玩,再报官,就要拿我们说事喽!”那大茶壶一脸勉强,曹鸨一屁股坐在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