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堂扇着扇子,“呵,这天,真是越来越热了。”
孙世霖笑道,“承德那边风凉,王爷,您过不几日,就不消再喊热了,可我们还得在这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持续熬啊。”他一抖身上的官衣,已是汗湿重衫。
“老爷,这类事,此后再不会产生……”刘管家抹把头上的汗,点头哈腰陪着笑说道。
拉旺多尔济紧盯着他足有移时,却俄然笑出了声,“你跟你哥子是争产业吧,”他脸一板,“兄弟之间,出此招数,还是兄弟吗?”
“都集合在大兴、宛平,共有两千多人。”祝嵩战战兢兢地说道,从没有在贝勒面前伶仃说话,他有些严峻。
拉旺多尔济站了起来,“今后不要甚么人都往府里领,还嫌我不敷忙是吧?”
詹士谢图恭敬地站在老祖宗跟前,“这些日子,宫里的内监、宫女民气惶惑,这外务府改革,迟早会革到他们头上,担忧丢了差使,特别是那些内监,更是担忧出宫后没有活路。”
“王爷,主子确切有要事,主子,”他又看看刘管家,刘管家一使眼色,表示他痛快点快讲,“主子告密主子的哥哥谋反!”祝嵩一焦急,喊了出来。
再就是一些拜语,诸如“一拜盟心玉宝明,二拜誓愿招过上天神,三拜社公肝胆尽忠义,四拜托付一家四海人……”共是八拜,末端是“八拜后日称帝名封天”。
张凤藻接过来,只见纸上写道:
“起来吧,”拉旺多尔济看看祝嵩,“是你要见我?”
“老爷,主子明白您的意义,”刘管家笑道,“如果真有此事,就把祝现拿下送官。”
一会子工夫,刘管家带着一其中等个子眯着眼睛的中年人走了出去,“主子给贝勒爷存候。”祝嵩一下跪了下去。
“老爷,不敢,”刘管家弯着腰,陪着笑,“他说是有天大的事,老爷前次不是在顺贞门护驾有功,这少爷也加封为辅国公,此次,他说不比前次的事小。”
“历朝历代,以这类装神弄鬼的东西勾引民气而天下大乱者,数不堪数,”荫堂不满地看看高塞,“陈胜吴广是,黄巾军是,就是前朝的邪教也是,老百姓是最易受勾引的,这,嗯,必须得早作防备!”
“噢?”拉旺多尔济看看刘管家,“那——就让他出去吧。”
刘管家有些难堪,拉旺多尔济看看他,“如果真有此事,祝现就不要再让他说话了。”
“辅臣说的是,”荫堂一捋髯毛,“此是宰相见地,昨夜我在宫中值守,皇上召我入养心殿,已命钦天监与蒙养斋奏对,这是我命翰林院草拟的上谕,如无不当,可呈交皇上。”
“能够,”鄂伦察从张凤藻手中接过来,细细看过,“妖星现,是臣子政事怠惰所至,被选一二臣子停止惩戒,以示天下。”
“是。”詹士谢图道,“老祖宗,另有一件事,我本想把肃文弄到侍卫处,但是弄巧成拙了,皇上剥夺了他的官职,还把他降为浅显官门生,今儿我出门时,这小子正在神武门站钉子呢!”
宣王府。
“不不不,”祝嵩着了急,“王爷,这是真的,从蒲月开端,天理教就从山东、河南等地往北京集结,他们筹办占据紫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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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那些各旗心胸异志的、不满改革的人编出来的,”老祖宗道,“盯紧八旗及各营,只要八旗稳定,军队稳定,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