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衍挥了挥手,让他们起家,他坐在御座上,目光穿过殿门投向远方,浓荫的树木挡住了宫墙,也遮挡了视野,但是从远方传来的声音奉告着郑衍——
城门被翻开了。
不是对郑祐,也不是郑泰……而是面对门阀这类庞然大物,无孔不入,无处不在,一不谨慎就会被他们找到可趁之机,更进一步,他们乃至想摆布皇位。
郑衍道:“分开都城朕也无处可去,不如就留在宫中,朕的皇兄不是说清君嘛,又没有说是反朕,让他们来。朕倒要看看,两王带兵入京,如何对天下人交代。”
舒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行了,别哭了,到了现在另有甚么放不开的。”郑衍脱下金甲,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他回身对禁军侍卫道,“朕即位才一年,就弄得天下大乱,都城多少年没有遭过兵得了?提及来都是朕的错。”
舒仪蓦地想到阿谁夜晚,带着两名侍卫拜访舒家的郑衍,身着黑貂皮大氅,面貌漂亮,带着少年独占的开朗笑容,即位以后也没有窜改的澄彻目光。
都城,失了都城的君王能去那里?
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
城门已破,大量玄武军涌入城内,如同开闸的大水普通。禁宫侍卫们大惊失容。帮手护着郑衍上车驾,朝着皇城中间飞奔。
“陛下”禁卫副统领道,“东门还在禁卫手中,陛下顿时从东门分开吧。太后交给臣去接。”
舒仪张了张嘴,喉咙干的难受,“陛下会如何样?”
天气渐晚,日月无光。
刘太后和萧瑜儿一向没有分开太极殿,听到动静后相携走出,看到郑衍站立台阶上,暮色沉沉,在他身后投下一片暗影。刘太后忍不住又垂泪,几近泣不成声,萧瑜儿扶着她,轻拍她的背脊,眼中也含着泪水,却忍着没有出声。
郑穆胸中有些微的憋闷,沉默好久,他俄然拉过舒仪的手,道:“现在兵荒马乱,等雄师入城,我让人护着你去郡王府,过几日就能安静了。”
玄武旗很快扩大战果,墙头上很快生长成了五五之势。另有几十个玄武旗兵士杀出一条血路,直奔城门而去。守城到了这一境地,根基已经能够宣布失利。
郑衍扫视四周,到处都是修罗场,禁军,玄武旗在每一个角落厮杀,飞箭乱窜,时不时有人倒地毙命。
在禁卫军的保护下,领着仅剩的兵马回到宫中。郑衍来到太极殿,内侍宫女瞥见他,全然不见平常的模样,另有宫人手里拿了承担四周逃窜,一副末日惶惑不安的模样。
立即有兵士答复:“是……是刘武,他……他仿佛和沈阀有些干系。”
眼下舒仪还在为郑衍担忧。
舒仪神采微变,想到那样一个少年竟然就要面对如许的了局,心头仿佛有甚么翻滚不休,百味杂陈,难以言喻。
为了这个天下之巅的宝座,他二十多年都等下来了,何必在乎再等上半晌。
郑衍凉凉地一笑,“别人都谈忠义,你倒说的轻描淡写。”
沈阀!
侍卫见了抽出剑想杀人。被郑衍拦下,“让他们逃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