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首立稳,世人皆庄严不言。先请了宗子长孙主祭,又上供品轮次通报至老太君手中摆桌,再带世人点香膜拜,黑压压的一片,俯身叩首三点地,直身站起默二默,晓得头上三尺有神明,祈愿列祖列宗保佑周家多子多孙,源远流长,过了好久仿佛又只一刹时,礼成。
二老爷顿时往她脚边一跪,低头哽着声道:“是儿子不孝愚笨,未曾想那小蹄子忒般的坏,把地契银钱卷了一空,现在全没了踪迹!儿子知错了,但求母亲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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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祠在前堂侧,坐东朝西,是个二进的院落。因玉翘盯得紧,前前后后让婆子小厮清算的利落干净,院中设了一个古绿青铜鼎,里已焚了香,烟袅袅,灰烬散。绕过前望,便是正厅,上高悬大牌匾,写着“饮水思源”三个大字。抱粗柱础新贴了符篆、金锡箔色各种精美文饰,非常昌大端严。
二夫人没法,低眉垂眼才近老太君身边,就被她拉着胳膊,挨坑沿边坐下,笑道:“今我给你撑腰,让这胡涂的给你赔不是。”又朝儿子使个眼色。
“大过年的,刚祭奠过祖宗,二嫂子怎就把老太太惹哭了?”三夫人瞧着不对,忙上前开围,把二夫人手往二老爷掌中一塞,笑道:“你俩想必有诸多话要计算,自寻个地和好去,莫碍着背面孙侄辈领荷包,瞧,有人脸上都怨着了!”(未完待续。)
玉翘手凉了凉,不怪乎她心眼细巧,伉俪久了,夜夜把对方的一蹙眉、一眼睐,一唇动都描啊化啊,揣摩的透透的,谁有了非常,自个不感觉,人家早猜想了去。
有人不断念,叫着四爷四奶奶好的上来作揖,被周振威肃冷的瞪了归去。
正其间,却见二老爷穿着寒酸,神态窘然的,走至她跟前作了一揖。
“你求我有何用?”老太君叱道:“你去求二媳妇,她谅你,我就谅你,她若不肯,我也不依。”
老太君房里可贵这般热烈,平日里远在京外不常回的,平时见不着影的,此时皆拖家带口的轮番上前礼拜,老太君内心喜庆,身边堆着早预备的荷包,个个鼓囊囊的,笑容酬酢间,便颤微着拿起塞进小辈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