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甚么啊你们!找打啊!”符云昌狠狠威胁,却无人怕他。女人们笑得花枝乱颤,好不高兴。
小二见他凶神恶煞的模样,仓猝道:“我……我又没说错,翠红楼嘛,那边头要甚么有甚么,另有很多标致女人。只要有钱就行。”
俞莺巧内心一颤,又生了难堪,仓猝道:“公子别开如许的打趣。”
“婢女吧。”
“公子……”俞莺巧这才开了口,“翠红楼是烟花之地。”
掌柜听到这番话,整张笑容都僵住了。
“哦。巧儿,我们走。”肖让道。
“我还说了修面啊。”肖让不依不饶,“你看,我才修了一边,不是都雅了很多嘛。你们说呢?”他转头,问了一声。
掌柜一时也答不上来,倒是小二端着菜路过,讽刺一句:“这么多鬼要求,去翠红楼吧。”
他说完,回身回屋,更悄悄带上了房门。
……
肖让满心欢乐,正要跟着走,又见符云昌站在背面,满脸木然。他扬眉笑道:“寨主没忘了方才的商定吧?”
“好好好,您稍等。女人们,快带客人去婢女院,备上热水,好好服侍。”鸨儿回身,笑着说道。
“不忙。”肖让道,“你这儿有独院的房间吧?”
符云昌一听,硬着头皮道:“不就是沐浴换衣嘛!”他说着,随肖让一同去了。
能说出这番话来的,除了肖让,不做第二人想。
眼看他的拳头就要砸下来,小二怕得闭上了眼。倒是肖让出了手,一掌控住了符云昌的手腕:“先别打,他还没答我呢。”
“不忙,先备热水沐浴。”
符云昌和俞莺巧正不安闲,肖让却愉悦地走了出来,细细打量了大厅一番。地上,厚厚的织锦地毯,行走之间,如踏云端。方才入夜,厅内烛火初燃,银红纱罩,让那灯火昏黄靡丽。着眼之处,只见珠帘曳动,纱帐轻摇,掩着女子绰约身影,若隐若现。
掌柜的吓了一跳,这才认出了来人,忙不迭报歉:“哟,是俞镖头,这手头算着帐没瞧见您,包涵包涵!您这是要住店?”
俞莺巧跟着镖师们停妥车马,又叮嘱他们谨慎戒守,磨蹭了半日,也不得不往婢女院去。一起上她也不敢多看多听,只低着头快步而行,待到了院里,还未进门,就听屋内女子娇笑,此起彼伏。
说话之间,肖让渐渐走到了门口,轻倚上门框。他穿戴一件玉色单衣,襟口微微敞着,暴露一片健壮的胸膛。俞莺巧有些讶然。他身姿颀长,又是文雅做派,总让人感觉清癯,但现在看来,倒是肌骨均匀。想来毕竟是练武之人,那里能那么薄弱。
符云昌这才反应过来,皱眉扔下那小二,快步追了上去。
一听符云昌承诺了下来,他身后的部下们却都露了苦色,世人交头接耳了半晌,借口说盗窟无人看顾,便作鸟兽散了。因而,大道上只剩下符云昌一人,他满脸难堪,策马而立,久久沉默。
还未等他迈步,肖让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道:“符寨主,这么快就打退堂鼓了?”
这“丫环”天然是指俞莺巧了,她满面窘色,正待解释,身边的符云昌又先开了口:“你才丫环呢!再胡说八道老子拆了你的招牌!”
俞莺巧点点头:“不知掌柜的这里有没有独院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