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诊室,归还食盒,这一日还是还是。俞莺巧去客房寻了一圈,帮人做了些劈柴打水的活儿,随后便又去了云蔚渚周边的小岛。几日巡查,她对岛上地貌环境也有了七分体味,模糊记得水边生着几丛菰笋。时节尚早,也不知有没有健壮,若能找到一二,肖让应当会爱吃才是。
“你有你的大局,我亦有我的道义。为何必然是我保全你,而非你成全我?”俞莺巧执鞭,也冷了声音。
殷怡晴对劲一笑,这才道:“实不相瞒,近几日来江湖上有个传闻,想必佟帮主也有耳闻。说是有人携着奇珍奇宝,来了琴集。因引了多量绿林觊觎,才有官兵围岛剿匪。”
此话一出,两人顿陷沉默。
佟昂接过令牌,粗粗一看,神采当即大变,“这……这是……南……”
这一句,不过是为警告。若真有人,多少算是恐吓。如果无人,本身也好放心。
“那当然。”佟昂又答。
佟昂自无二话。
“挡天然是挡不住的。但以我们几人的本领,要保全王爷,倒还轻易。”殷怡晴道。
俞莺巧马上回庄,径直去找殷怡晴,也不提及因,只是请她走一趟。殷怡晴虽不明就里,却应了下来,随她出了山庄。待到小洲之上,见了虎蛟帮一行人,殷怡晴大喜过望。
俞莺巧点头:“这是天然。”她说完,想起了闲事来,问道,“岛外官船封道,帮主因何而来?”
“我的动静?”俞莺巧一听,喜上心头,“安远镖局的人也来了么?”
这句话,引得世人都笑起来。
俞莺巧无言。
佟昂一脸慎重,点了头,“女人放心,佟某这就回返。”
男人点点头,道:“俞镖头但是亲身来了呢,不然如何请得动我。”因而,他带着笑意,将事情重新细细说来。
佟昂一听这话,怒不成遏:“他奶奶的,甚么官兵,竟比我们这些强盗贼匪还狠!”
“你要逼他脱手?”俞莺巧心上一惊,微生骇意,道,“以他的兵力,若真强攻上岛,我们如何挡得住?”
俄然,殷怡晴发觉了甚么,飞身一跃,出掌直击。俞莺巧转头,就见浊音正站在不远处。殷怡晴的守势迅猛,早已把她吓怔了。眼看进犯将至,俞莺巧一鞭挥去,直打向殷怡晴的后背。这一击威猛非常,如果捱上,只怕非死即伤。殷怡晴听得鞭风,心生顾忌,收掌回身,避开了那一击。待她站定身形,神采已黯。她开口,泠泠话音分外清寒,“mm,大局为重。”
殷怡晴点头谢过,又道:“还请佟帮主转告俞镖头,若统统安妥,便以炊火为信,我等也好早做筹办。”
“没错。”佟昂答得轻巧。
她脱了鞋袜,踩进浅水里。她弯着腰,细心翻找了一番,倒是一无所获。她心上正失落时,忽听一阵非常的水声。她立即警戒起来,取了长鞭在手,退上了岸。
佟昂承诺不迭,谨慎收起令牌,再辞过俞莺巧,领动部下分开了。
俞莺巧不由地红了脸,抱拳道:“鄙人痴顽,不知前辈是?”
殷怡晴的笑容里透着一丝淡然,“因为我说过,下棋,最忌讳沉不住气。这炊火之信,就是要让赵志博沉不住气呀……”她说着,渐渐走到湖边,望着那群若隐若现的官船,“安然出险还不敷,这一局,需求反败为胜才好。我说官兵对王爷倒霉,更要杀全岛人灭口,毕竟无凭无据。来日金殿对证,也难安身。但若能逼赵志博脱手,那便是众目睽睽、证据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