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莺巧想了想,当真答复:“无云无星,明日想来晴好,只怕日头晒人,公子且谨慎。”
“公子累了,早些歇息吧。”俞莺巧笑了起来,道。
符云昌看了一眼鸨儿递上的酒杯,不屑地哼了一声,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他抹抹嘴唇,皱眉道:“一点酒味都没有,兑水了吧。”
“哎哟,是奴家说错话了。这杯酒就当是给公子赔不是。”
“也好……”
“公子何故如此断言?”俞莺巧问道。
“如何,看明白了吗?”
“多谢。”肖让含着笑,轻抿杯中酒水,阖眸细品。
肖让一听,重重叹了一口气,手中折扇一扬,在俞莺巧的额上悄悄敲了下,嗔她一句:“小木头。”
“到底年长你们几岁,晓得天然多些。”肖让道,“一封帖子能申明甚么,日久才见民气,此去琴集,你正都雅看清楚。若然合适,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那甚么比武招亲,毕竟是不靠谱……”
俞莺巧想了想,道:“六成。”
世人又折腾了好一会儿,待沐浴结束,月已高升。也许是买卖平淡,鸨儿亲身领着舞姬乐工,到婢女院中摆下了宴席。一时候,丝竹齐响,美人翩舞,好一番风骚。
“哎,这么快就出来了?”肖让的声音不期然地在背后响起。
肖让沉默半晌,合扇抱拳:“是我冒昧了,包涵。”
肖让说着,便走到了院中空位上。见俞莺巧还在踌躇,他将折扇收进怀中,伸手号召她道:“过来呀。”
俞莺巧神采寂然,略带不悦,语气更略微短促,道:“我身为独女,行动办事皆以镖局为重,不能如公子这般随性萧洒。比武招亲即使草率卤莽,却也不容外人置喙。至心冒充,只在擂台上见。或赢或输,有江湖同道见证。婚姻大事,也自有父亲主持。若连这都不明白,还一意胶葛,便是热诚。”
符云昌喝完一壶,一抹嘴,道:“哼!跟水似的!没意义!”
俞莺巧也不知说甚么好,只是沉默。
俞莺巧听他这么说,内心羞怯,法度便略微暴躁起来。双脚/交叉之际,落点没有取稳,又被脚下的小石磕绊了一下,身子一下歪了。如果平时,这点小事不至于跌倒,可恰好现在她的行动极其奇特,双脚都快扭在一起,如何也稳不住。眼看就要倒地,腰上忽生一股力道,将她捞了起来。她稳稳站定,松了口气,昂首就对上了肖让的眸子,一瞬心慌,她竟说不出话来。
发觉到俞莺巧的视野,符云昌愈发慌迫,他欲言又止,愈发把头埋了下去。
彻夜月色洁白,院中草木明朗可见。月光之下,翩然影绰。有那么几次,俞莺巧几近看不清他的行动,只要那浅苍色的衣袂一拂而过,余下一缕清润沉香,悠悠飘散。
俞莺巧忙将他拦腰抱住,道:“我送他回房。”
俞莺巧只得走了畴昔。
肖让一时哑然,已觉氛围不对。
俞莺巧听得此话,跟着他的目光望去,看着那轮皓月。
“甚么了不起的玩意儿,还不如平常烧酒够劲儿。”符云昌不屑。
“都说了烈性啊。”肖让带着些许怜悯看着他,“一起而来,腹内空空。方才热水沐浴,催动气血。你如许豪饮,又如此冲动,酒力天然发作得快。”
肖让笑着点头,道:“手指硬也就罢了,如何连身材也这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