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莺巧只得走了畴昔。
“公子曲解了。”未免再生枝节,俞莺巧便将当日羊角寨劫镖一事去繁就简地说了说,又提了那帖子的内容,不管如何看,都是热诚无疑。
符云昌一听,怒而起家,道:“老子怕个屁!”
“哎哟,是奴家说错话了。这杯酒就当是给公子赔不是。”
肖让正说得鼓起,却听俞莺巧冷着嗓音,打断他道:“公子未免管得太多了。”
“月映林塘淡,风含笑语凉。”肖让低吟一句,又问俞莺巧道,“你道如何?”
“不是讽刺啊,我但是当真得很。”肖让道,“都说酒品好的人,品德也差不到那里去。他虽是山贼,若能改邪归正,想来也有一番作为。”
肖让皱眉看着她,道:“谨慎。可扭到脚了?”他虽问着,人却已经蹲了下去,伸手重捏她的脚踝。俞莺巧怔怔地不敢动,就听他说:“还好没事,若伤了筋,倒是我的罪恶了。”
“可别藐视了这酒,味道虽温和,烈性可不打折。毕竟是傲雪寒梅,风骨凛然啊。”肖让道。
“哎,这么快就出来了?”肖让的声音不期然地在背后响起。
话落,身动。
“也好……”
肖让听罢,笑了一声,道:“这你便不懂了。你看他那般年纪,又是毛躁性子,只怕想说甚么就说甚么。那帖子怕也没甚么歹意,就是等不及奉告你一声罢了。”
“公子累了,早些歇息吧。”俞莺巧笑了起来,道。
“都说了烈性啊。”肖让带着些许怜悯看着他,“一起而来,腹内空空。方才热水沐浴,催动气血。你如许豪饮,又如此冲动,酒力天然发作得快。”
肖让噙着笑意,持续道:“你先前说他要去比武招亲上拆台,我看着倒不像。他一起追来,只怕是真的担忧你。”
俞莺巧诚恳地摇了点头。
“我就不信了!”符云昌言罢,一把拎起酒壶,抬头就灌。
肖让笑着点头,道:“手指硬也就罢了,如何连身材也这么硬?”
鸨儿一阵难堪,又有些好笑,正要解释时,却听肖让悠然开口,道:“这‘素心白’,以蜡梅入酒,暗香醇冽。置于瓷瓮,储在井下,假以光阴,其香愈浓,而味愈柔,饮之回甘。这般口感,约莫是五年陈了吧。”
符云昌还是不说话,只点了点头。
一旁的鸨儿见状,斟了杯酒过来,笑道:“哟,这位公子第一次来吧,如何比女人家还害臊呢?快来喝一杯壮壮胆量!”
肖让略略思忖了半晌,道:“先前你也见过这门‘穿花戏蝶’,现在我只走步法,你细心看。”
“你……”符云昌还想说话,脑袋却一阵沉似一阵。不消半晌,便软软地往下倒。
正说话间,忽有一阵夜风拂面而来,清冷畅快。肖让长舒了一口气,略微抬眸,便见天清月朗。耳畔,虫鸣模糊,别有生趣。他含笑,赞叹一句:“好夜色。”
“甚么了不起的玩意儿,还不如平常烧酒够劲儿。”符云昌不屑。
俞莺巧神采寂然,略带不悦,语气更略微短促,道:“我身为独女,行动办事皆以镖局为重,不能如公子这般随性萧洒。比武招亲即使草率卤莽,却也不容外人置喙。至心冒充,只在擂台上见。或赢或输,有江湖同道见证。婚姻大事,也自有父亲主持。若连这都不明白,还一意胶葛,便是热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