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时,雷韬前来,与世人一番酬酢。离琴集另有光阴,故而客也未几,本日专为肖让洗尘,在陪的也都是熟悉的朋友。世人落座,也无拘束。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庄主说着,向肖让身后望了望,看到俞莺巧和符云昌的打扮,他笑了笑,道,“近之啊,带点家用东西也罢了,如何连粗使的伴计都带了。是怕我这里奉侍不到么?”
“少废话!老子爱穿甚么穿甚么!”符云昌不满地顶了一句,又道,“对了,我来的时候赶上你阿谁师姐,她说身上不舒畅,不过来了。她还特地让我转告你,渐渐吃,别焦急,别让人打搅她歇息。”
待肖让登陆以后,少年们又以一样的恭敬来扶俞莺巧,俞莺巧不太风俗,略不安闲地低着头。符云昌更是经不惯这类阵仗,直接一个腾踊,站到了栈桥上。殷怡晴见了,少不得嘲笑他几句。
“过奖了。”肖让谦了一句,请人取了酒来。
世人谢过,随他而行。走完栈桥,穿过一片翠柳,就见一幢牌坊,上头挂着朱漆牌匾,工致小篆,书着“云蔚山庄”四个大字。牌坊以后,花木富强,隐着雕梁画栋。雷韬亲身带着世人去了客房,又叮嘱婢仆好生服侍世人沐浴换衣,本身则去筹措洗尘之事。
俞莺巧看着肖让,就见他眉眼含笑,神采比以往更加温润可亲。不由自主地,她便想到了“如鱼得水”这四个字来。
庄主神采大变,忙抱拳报歉:“获咎获咎。鄙人弄珏山庄雷韬,方才讲错,还请二位包涵。”
未几时,一行侍女提着热水,捧着香花鱼贯而入,半晌工夫,便备好了混堂。池水温热,雾气氤氲。满池香花,浅红深绯。甜美香气跟着水汽分散,撩情面思。俞莺巧自幼行走江湖,却从未颠末这般步地,不由地出了神。侍女见她不行动,福身施礼道:“女人但是不风俗有人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