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还这么客气。”符云昌笑着。
男人抬手一招,唤来四名侍从,又对肖让道:“我这里有四名懦夫,你若能打赢他们,我们再谈。”
雷韬一听,点头笑道:“还是近之想得殷勤。”
肖让笑答:“晚生传闻这女人来了琴集。这云蔚渚上只要一个渡头,除了弄珏山庄以外,也无其别人家。何况没有请柬,也上不得岸。若她真的来了,想必瞒不过庄主。现在还请庄主指导一二。”
肖让点头,笑道:“江湖上的事,有多少是法理,又有多少是情面呢?鄙人不会讲事理,只不过向中间讨小我情罢了。”
东院以内,情势早已严峻。俞莺巧虽不肯惹事伤人,但也断断不能束手就擒。她晓得不能取兵器硬拼,只是寻隙闪避,见招拆招。一众侍从未得号令,也不好出杀招,一时候竟也制不住她。
待到亭外,符云昌开口道:“真是的,一群秀才,酸死人了。对了,妹子你不是要找人么?我们现在去找?”
那男人还是端坐在上,冷眼看着。俞莺巧一心想要解释,不免乱了方寸,招式间也略微暴躁起来。加上毕竟是女儿身,力量毕竟不及男人,垂垂落了下风。那男人见如此,嘲笑一声,抬手悄悄一挥。几名弓箭手立即围了上来,拉弦满弓。
俞莺巧抱拳施礼,道:“鄙人安远镖局俞莺巧,有事求见此院仆人,还请几位大哥代为通传。”
保卫们略作了筹议,入内传了话。半晌后,有酒保提灯出来,领着俞莺巧出来。
俞莺巧见她拜别,内心五味陈杂。是她承诺了班主帮手寻人,却毫无体例。殷怡晴的话也没有说错,这件事毕竟无关别人,当由她本身处理才是。现在既然晓得浊音在东院当中,倒不如先上门拜见,也好探探环境。她思定,拿起了舆图,略看了看东院的位置,起家出了门。
雷韬的笑容已然敛尽,他带着几分难堪,道:“这画上之人,与你是……”
男人沉默下来,稍作思忖后,轻笑道:“哼,莫非我还会有求你们这些江湖人的时候?”
那男人一听,暂缓了号令,冷然道:“呵,雷庄主也来了,这倒风趣。”
“此画非同普通,想来只要庄主才气观赏。”肖让笑道。
“另有甚么好说?”男人起家,走到人群当中,看着俞莺巧道,“好一个傲慢丫头,替贼人讨情不算,还敢跟我的人脱手。我若不拿下她,传出去岂不是笑话一个?”
肖让抬眸,看看那四个卤莽男人,内心已经明白了几分。这男人明显是看他文弱,才用心出这般困难,说到底还是不肯意承诺,逼他知难而退。只是,这又有何难呢?
肖让无法一哂,语气云淡风清,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肖让却拦住了他,笑道:“此事也不焦急。天气已晚,也不好扰人歇息。倒不如明日再见,晚生也好备些薄礼,不至于太冒昧了。”
俄然,一道黑影从窗前掠过,俞莺巧一惊,忙起家防备,正要取兵器之际,殷怡晴的脑袋冒了出来。她趴上窗台,支动手肘托着腮,笑道:“别脱手呀,是我。”
“中间想来不是江湖中人了。江湖之上,各门各派联络牵涉,岂能单一而看。安远镖局耸峙江湖数十载,各方关隘驿站俱有来往,同五湖四海的正道交好,与三山五岳的绿林为善。镖旗一出,武林同道无不给三分薄面。”肖让笑道,“本日,只求中间一小我情。中间若肯承诺,且开出前提来,凡事都好筹议。若然回绝,我等也不好强求。只是情面一断,只怕不能再续,毕竟少了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