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莺巧不由笑了,抱拳道:“符大哥,此事还要委曲你了。”
俞莺巧并不懂乐律,也听不出那曲子的凹凸,所能想到的,只要“动听”二字。她不敢打搅,鹄立静听。俄然,温和曲调里不期然地透出一声杂音,那般高耸,连俞莺巧也听了出来。琴声戛但是止,肖让长叹了一声,久久未再拨弦。
世人歇息了半个时候,持续上路。俞莺巧只说要鉴戒,便未同肖让一起乘坐马车,本身骑了符云昌的马,跟着马车而行。到一处岔道口时,她策马走到第二辆车旁,对赶车的镖师使了个眼色。镖师会心,驾着马车分开了车队,拐上了岔道。
小林当中,只剩下了符云昌一人。日影摇摆,雀啼啾啾,他在树下安然甜睡,全不知产生之事。
世人正对峙之际,忽听肖让的声声响起,带着些许无法,唤道:“师姐。”
俞莺巧并未想到他来,实在吓了一跳。也不知现在这般局势,该如何跟他解释才好。她踌躇着,开口道:“公子,实在……”
半晌工夫,马车入了一片小林,镖师拉缰停了下来,问俞莺巧道:“镖头,要如何做?”
符云昌也没多问,只是顺着她笑,又点了点头。
符云昌发觉她的不悦,早已悔怨本身的用词,忙赔罪道:“我当然信你!――啧,也不知是哪个混账给我乱传的动静!”
……
符云昌见她不答话,又道:“我叫你妹子,你该叫我哥哥才对。”
“不必了。”肖让道,“若我选琴师,技艺面貌还能够姑息,但若乐律之上定见相左,实在是忍不得。高山流水,知音难求。还是别费那工夫了。”他说完,话题一转,“好了,别管这些了。你随我来换衣裳,再抹些脂粉才好。”
俞莺巧又看了看四下,道:“我们归去吧,迟了只怕公子起疑。”她说完,翻身上马,疾行分开。镖师也无二话,驾起马车,紧随厥后。
俞莺巧听罢,抱拳道:“既然寨主开口,此后便改称‘符大哥’吧。”
听他提起此事,俞莺巧本来压下的疑虑复又升起。没错,恰是有人用心放了假动静,引来了符云昌和一众绿林。若非如此,也不必改道,更不会有人受伤。一想起肖让手上的伤,她心中又生自责,只怪本身未尽到庇护之责。
俞莺巧见他抱琴的行动有些非常,又想起方才那一声错音,已明白了原因,对他道:“公子手伤未愈,何必勉强操琴?”
听到“私奔”二字,俞莺巧神采微变,道:“我已说过,这趟是人身镖。寨主若还不信,我也无话可说了。”
符云昌笑了起来,“这倒是。毕竟我比你短长些,十拿九稳的事儿。”
符云昌皱着眉头,抱怨道:“你别对我这么客气,怪陌生的。”
殷怡晴望着俞莺巧,也没活力,只是笑道:“不愧是莺巧妹子,看来你早就发觉到我了。”
“只是思疑,也不敢肯定是姐姐。”俞莺巧走了上来,道,“姐姐与公子系出同门,为何要漫衍谎言,对他倒霉?”
“没事。”符云昌逞着强,一边说一边取了块糕点塞入口中。但到底是宿醉,他的肠胃尚未规复,只吃了半块,便有些咽不下了。
随她话落,俞莺巧从一片树木以后绕了出来,垂眸抱拳道:“鄙人实在没法,才出此下策,如果冲犯了姐姐,还请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