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笑谈声声入耳,皆是在群情兰茗飘香里的那位操琴女子,竖耳聆听,才知此女并非每日都来,有些人似是已经苦等三五日了,顷刻感觉大有一种千呼万唤之感。
“高山流水”最早出自《列子・汤问》,传说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音。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伯牙鼓琴而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少选之间,而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乎鼓琴,洋洋乎若江河”有古文说:“伯牙鼓琴,钟子期听之,方古琴而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少选之间,而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乎鼓琴!洋洋乎若江河。’钟子期死,伯牙破琴绝弦,毕生不复鼓琴,觉得世无足复为鼓琴者。
跟从林隐先生学琴数月,没想到她天赋异禀,琴技一日千里,于半月前他俄然给了她一个地点,说是历练,仿佛另有别的意义。先生在她心中一向是奥秘又神通的,在兰茗飘香半月,没有一人敢滋扰,饶是那些达官权贵,即便她偶然招惹上了,皆能安然无恙满身而退,温玉模糊感觉,多数是因为先生。
“请先交一千两方可入内。”
茶杯被重重地搁下,杯身撞击着碟底收回清脆的响声,和煦不屑道:“不就是个妓女,竟然敢回绝我,她莫非不晓得我是谁吗!”
说罢用心扯去茶壶的吊环,又朝她睇了一眼,嘴角含笑,仿佛就等着一幕好戏。
玉漪,温玉。
兰茗飘香位于玄武大街的街尾,门头并不大,独独两层,楼外装潢浅显与普通茶馆无异,出来才知里间别有洞天,只道被藏匿了多年。
二楼的雅座被一个个镂花屏风隔开,正堂上有一道纱帘,帘后的长桌上摆放着楠木古琴,只是那传说中的美人儿尚未露面。
温仪欢欢乐喜,出门前竟也叫上了温玉。温玉只觉她神采诡秘,定然不是甚么功德。
半晌,只见小厮面带难色的从里间出来,赔笑道:“客长不美意义,玉漪女人不肯见客。”
女子面具下的目光冷冷,不卑不亢,伸手欲抱起那壶滚烫的茶水,触手的炽热引得指尖猛地颤栗,下一刻,整壶热水尽数洒在了温仪的脸上、身上,她那白净的面庞立马见红,顷刻出现了水泡。
兰茗飘香的传闻皆因一个伶人而起,传闻说她美若天仙,所弹琴音如同天籁,却从未有人见过她的实在脸孔,一向带着白羽面具坐在纱帘前面,身边另有专人庇护,甚为奥秘。
展转拨弦,未成曲调先有情,琴音仿若那水滴石潭般温和清脆,恰是伯牙名曲――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自传播于官方遍及有三个版本,一个是东向筝派,一个是江南筝派,另有一个就是南向筝派。此曲尾处泛音脆而不杂,指法轻巧,约莫便是江南筝派。
温玉抽了抽嘴角,眼睁睁地看着她跟和煦对劲地消逝在二楼的转角处……
两人方才踏进门,温仪俄然转头对门口的人说道:“前面这个女子不是我们一起的,记得要收钱哦!”
她还是是白羽遮面,但除了纱帘,却又比方才看得更加逼真几分,袅袅身姿,娉婷风雅,自有一股遗世独立的风韵。
温仪不知是从哪儿听来的,直拉着和煦一起去。和煦迩来被把守得紧,全因安家长孙过分出息,两比拟较,他便成了疏于管束流连风月的孝子。孝子做了十几年,烟花柳巷常常去,被关了半月,乍然听到这等风月事顿时也来了兴趣,倒是碍于温泰兴的疾言厉色一时不敢行动。温仪添油加醋又说了一通,直听得贰心花怒放,咬咬牙便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