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拍打着他的脸颊,一声一声地唤着,他的身材冰冷冰冷的,若不是那尚存的一丝微小气味,她当真觉得他已经死了。凝睇着他惨白的面庞,如此平和还是头一遭。

从初见到现在,他老是用冷冷的目光看着她,仿佛老是离得很远很远。他杀人、他嗜血、他周身戾气,就连偶尔夹半杂着的丝温情,也带着冷酷和疏离。她将他半抱在怀中,瞥了眼左肩的伤处,早已是暗红,衣衫跟腐败的伤口粘在一起,收回阵阵腥臭,让人不忍直视。

她稍稍挪动了下身子,仿佛没有猜想中艰巨,只是左臂被压在身下,硌着石头,模糊有些难受。她渐渐撑起家子,许是刚醒来,脑袋仍旧有些眩晕,只是坐在溪流里,沁凉的水流打击着皮肤,倒让人复苏很多。

“咳咳――”

谨慎翼翼地将伤口四周的衣衫扯开,恍惚的血肉鲜明透露在氛围中,周边的细肉跟衣衫连在一起,中间的一块也已经成了暗玄色。温玉不忍地撇开了目光,觑了眼萧九,他只是紧咬着惨白的薄唇,面上还是一贯的安闲与淡定。偶然候她总在想,他是不是向来都不晓得痛的。

“你听过东陵的歌谣吗?”

“萧九,萧九!”

温玉低呼出声,他正趴在河滩浅浅的岸边,身上华贵的衣衫尽是鲜血跟污泥,左臂的伤口尚且浸在水中,血水便是从那边流出来的。温玉讶然失容踉跄上前,将他的身子翻了过来,惨白的面庞,双唇也几近没有一丝赤色。她颤颤地伸脱手移到他的鼻下,微小的气味喷洒在指尖,不觉松了口气。

衰弱的咳嗽声惊得温玉浑身一震,瞥见萧九微睁的黑眸,不由喜道:“你醒啦!”

冷静平复了下表情,只感受周身皆是凉意。微微抬眼,一方淡蓝的天空,水洗普通的澄彻。

半晌,头顶方才响起萧九降落的嗓音,安静的腔调还是如初的清冽与冷酷:“我是家中庶子,兄长有的我都没有,在外人看来鲜敞亮丽,实在我甚么都不是。我是听着娘亲的歌谣长大的,当时候也吃糠喝稀,她经常抱着我坐在堂屋的石阶上,悄悄哼唱着歌谣,‘胡儿穷,一日三餐苦菜根,芭蕉叶子当被盖,龙头叶子做大氅’……”

温玉的心蓦地一沉。

温玉似懂非懂,只觉那是个很美的场景,笑意盈盈道:“那是你的故乡么?你是东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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