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檀生俄然恨极了她这张脸。
“合真!”
话未完,便有盗贼一窜而出,抱着一只木匣子喜形于色,“头儿,内里有十来个银锭子…”
两厢商定后,推牌再来,听风亭中一时候堆了很多看戏的姑子,部下生风,转眼两局便过,赵檀生已输了四枚铜子,远处传来“咚咚咚”三声悠远且深厚的钟声,是要进午食了,身边围着的姑子们便推推搡搡,“哎哟!你们可打快点儿!快用午食了!只能打这一局了!”
那姑子笑得花枝招展的,一脸得色,“快快快,快给钱!今儿你都输我十五个铜子了!昔日女冠就爱带你出门卜卦,你且算算,你还得输我多少?”
赵檀生双眼赤红,抿嘴不言,紧紧揪住正觉女冠的衣袖。女冠见状反手一推,赵檀生咚地跌坐到地上,再手脚并用起了身。
归正都活不成了,还不如拉来一个垫背的。
“如何不算?”,赵檀生声音含笑,“本日你眉梢上翘,上庭展舒,中庭拓阔,面润唇红,又兼有通体舒泰之相,便可知你气运正当时,摸牌定能得偿所愿,我的牌是顺不过你的,你必能赢牌,此为其一。”
他肥,他应当好吃点儿。
“嘶”
克日观中香客锐减,许是因年关将至,来交常常的人都少了,骗钱这个行业进入了淡季。
眼看男人气势汹汹地追到崖边,正觉女冠一扑而上死死抱住那男人的腿,男人几挣不开,不由急火激心,手中寒光大闪,口里不干不净,“这老尼碍事得很!”
马蹄回转,那盗贼头子剑锋一挑,姑子身上的道袍回声往下掉,亵衣当然裹不住乌黑的颈脖和手腕,女子美好的酮体揭示在彼苍白日下,那姑子“哇”的便哭出了声儿,这一哭便将狼全都引来了!
见檀生微微一顿,身后便传来催促之声,“其三呢?”
令人恶心的***捐躯的倒是她赵檀生。
众姑子皆舒了口气,若为劫财倒还便宜,只怕还顺道揩点别的...
檀生一笑,“若我说准了,那我们的账就平了,你也很多加一双云袜给我。”
还不止一人。
本来在她丈夫的床上如此媚态横生,美艳浪荡。
“关大门!”正觉女冠当机立断。
一个很清澈的女声。
一点儿也不慎重。
没料获得会来这一手――对家送钱给她吃!
正觉女冠高喊,“合真快跑!”
赵檀生看了眼牌,就还剩最后四张牌了,她身后的姑子笑起来,“合真怕是要赌输!这算来算去她也只输获得六个铜子!”
“平文…”
正觉女冠站在最前面,神容庄严,如同一尊石像,冷眼旁观这三五盗贼飞奔进道观中抢砸糟蹋。未几时盗贼出来了,一肩背了一大筐糙米,一手提了一只功德箱,冲头子邀功,“里头好多粮食!”
她帮衬着赢钱了!
赵檀生一下子回了神,看看牌桌上的牌九,豪放地消了手上的幺三,“罢了,输你三个铜子!”
鱼儿啊,你要吃就去吃那盗贼的血肉吧。
是正觉女冠的声音。
卜卦推演非易事,跟着女冠算卦堪舆,堪堪五年能成多少大气候?不过外相罢了。
赵檀生对家一算,那拿在手里头吃的牌放也不是,丢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