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恰好,屋内一室春光。
凌晨,宋瑾醒来,她挨在床榻内侧甜睡,暴露在外的莹白肌肤上留着深深浅浅的陈迹,这些陈迹仿佛怒斥着他昨夜猖獗行动。
可眼下能帮她寻到那双手的只要他,她拿出心中之事与他说。
忽闻“嗤”的一声笑意打断了她的思虑。她蓦地昂首,只见他乌黑的眸子中含着浓烈的笑意,全然不似昔日清浅疏离之笑,眉眼飞扬,嘴角上翘,正觉这笑意非常古怪,他笑容一晃,目光中饱含雅痞之气,顿时她心头一亮。
世人退下,他翻开帘子,坐在床榻边,她垂着脑袋,阖着视线,不知在想甚么,一把搂过她,抱在怀里:“昨晚累到你了,如何未几睡会?”
他已经褪好衣裳,斜靠在雕花窗栏上,说道:“朕是至心之言,只不过看你皱眉深思像极了只小狐狸,不由发笑。”
他穿好衣裳后,转头望向床榻,担忧她被惊扰到,却见她已是身姿笔挺坐青纱帐后,人影昏黄,他看不清她的容颜神采,轻声叮咛服侍主子去门口处候着。
她接过玲盯手上的汤药,一饮而尽。
他倏忽头皮紧绷发痛,如同发丝被人揪住不放,眉头一皱。
她赶紧抓住那只在她背部来回游走的炽热大掌,红着脸说:“皇上,白日修改奏折,深受案牍之累,现在夜已深沉,还是早些歇息。”声音未出,她的双唇被封住,只收回呜呜之声,望着一双乌黑的瞳人,含着浓厚笑意,闪闪发亮,如夏夜星斗。
玲盯比及皇上的身影消逝在转角处,才出言道:“蜜斯,早膳已经备好。”
本来枕在她颈间的手此时正隔着轻浮寝衣握住她的腰,把她紧密搂在他的怀里,另一只撩开寝衣钻入衣内。
他的五指就那样悄悄轻抚她的发端,思考半晌才说道:“朕信赖。”
璞玉闻言脸上发热如同火烧,又如浸在沸水当中,热意传至耳根处,赶紧点头承诺。
他问:“谢甚么?”
璞玉遣开闲杂人等,殿中只要她与玲盯,两人分坐圆桌两端进餐,一室温馨,偶尔响起瓷勺碰到白玉碗的纤细清响。
他“嗯”了一声,又道:“玉儿,这阵子你放心待在殿内,不必担忧裴沛之事,朕会措置。”
璞玉目光穿过她,落在透太轻浮窗纱洒落室内的半明月光上,微微一笑,春夜月光醉人如此,这夜色里又埋没里多少勾心斗角。她俄然忆及那日将她推倒,令她身陷风暴中间的双手。
璞玉心中一动,本来他罚她在殿中面壁思过,是为了让她避开这场争斗。她笑道:“臣妾多谢皇上。”
他倏忽寂静。
时候已经不早,拍门声是门外主子提示宋瑾要去上早朝的提示音。
她单独站在杏树下望着渐行渐远的宋瑾,心中甜美,笑意光辉。
闻言,他却一脸笑意,道:“不必,玉儿的手不便利,朕为你换衣。”
她必定地说道:“皇上,为何决计逗我?”
她微微一愣后,快步走来。一袭素净高雅席地长裙,袖口处银丝线绣着淡雅的兰花,三千青丝未绾披在背后,气若幽兰,温婉淡雅。
他垂怜抱过她,轻手重脚地移到床榻中心,拉过丝被将她裹得只剩脑袋露在内里,向来浅眠的她没有醒来,昨夜该是把她累坏了。他吻了吻她微微发红的眼皮后,翻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