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料他竟会如许问我,若他是我心上之人,我天然情愿与他同生共死,可我对他,除了感激打动外,再无其他。
刘夫人斩钉截铁隧道。她忽用手指着我,满眼痛恨,“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灾星害我程家落到本日这般惨景。熙儿,你如果还要带着这个女人逃命的话,只会死得更快。”
程熙却仍刚强道:“我毫不会舍弃你,要活,咱二人同活,如果逃不出去,阿洛,你可愿与我同死?”
他携我仓促赶至内堂,要带姑氏一同逃脱。但是刘夫人却果断不肯拜别。
卫恒眼中的肝火仿佛又畅旺了些,气味粗重,胸口一气一伏,显是气得不轻。
我仓猝滚到一边,避过这一剑。刘夫人还要再刺,手中的剑却已被程熙劈手夺走,他一把拉起我,朝外便走。
如果是幻像,为何我的胸口会有剧痛袭来,痛得我面前一黑,再也不知人事。
卫恒俄然朝我俯下身来。
卫恒并没有立即答复他这个题目,目光似是落在我鲜红的嫁衣上。过了半晌他才道:“季光兄多心了,卫某不过是听闻季光兄大喜,特来讨一杯喜酒。”
夏候尚也道:“是啊,子恒,甄……甄夫人所言极是。司空有令,倘若程氏一门若肯归降,则善待之,你如果杀了他的话,只怕司空定会大为愤怒。”
听得“喜酒”二字,我更是心中一震。莫非我昨夜阿谁梦,竟会是真的不成?
“他是我的夫君,佳耦一体,我不为他讨情,又该为谁讨情?当初你们卫家为了借得粮草,将我嫁与程家,现在你们度过危急,夺了程家的基业也就罢了,乱世当中,弱肉强食,本就各凭本领。”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带着我一起逃呢?我便是留在邺城,也是没有性命之忧的。这马负二人之重,必定慢上很多,如果被卫军追上了,岂不是我累了你性命?快些放我下来,你先逃命要紧!”
他为何要这般活力?在他眼中,向来视我如无物,几时在乎过我的去处?
他俄然开口不言,扬手便是一箭,正中程熙右臂,将他射落上马。
我垂首道:“妾不走,妾若随将军同走,只会拖累将军。何况,姑氏身边不能无人奉养,妾愿随姑氏留在此处。毕竟……妾的姨母杜氏是卫司空的夫人,妾定会保姑氏无虞。”
他不守商定,突袭攻破邺城,就是想来看我的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