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尽管明言。”
“单凭子恒的边幅人才,便不知有多少世家贵女暗中倾慕于他,实在我早就从那些贵女中,替他挑了几位出身王谢的世族之女,恰好凑成一妻二妾。本来父王也是应允了的,可谁想这几年来,任我和父王如何劝说,子恒他皆不允婚。”
长姐如母,卫恒又生母早逝,按理我是当在婚厥后给卫华问安,想来我宿世亦是这般做的,明知她不待见于我,却还是事事顾虑全面,竭经心力想要同她这位大姑修好。
“纳妾?”我脑中模糊一痛,似是又有一些影象呼之欲出。
还援引《诗经》里的句子来忽悠我,不过给我一个值不了几文钱的木瓜,就想从我这里换到代价数百倍的琼瑶,真当我是傻子吗?
想是早得了卫华叮咛,她二人给卫华行过礼后,便袅袅婷婷地走到我身前,“妾任氏、妾李氏,见过甄夫人。”
“再过半年,卫玟便要迎娶清河崔氏的嫡女。夫人虽出身中山甄氏,但现在母族已没甚么权势,怕是帮不到子恒多少。”
她略顿了顿,“传闻子恒这三天都在府中陪你?你二人极是恩爱?”
我可不信,她只是嫌我未及时入宫给她问安,便这般大张旗鼓地非要我入宫。
卫华看着我,眼中神情庞大难辨。
既然我和她相互皆是相看两厌,又何必相见?若非她强召我进宫,能与她老死不相来往才是最好不过。
她立时沉下脸,恨恨地瞪着我,却没再说甚么让我离她弟弟远些的话,反而道:“看来还真逃不过那句话,‘豪杰难过美人关’,我再是讨厌你,可谁让子恒恰好就被你迷住了,我又何必再做恶人,免得伤了我们姐弟情分。”
“确如朱紫所闻!”我回她一句,谈笑晏晏,总不能老让她给我添堵。
一时候,我只感觉心中似有一团东西炸开,骇怪、气愤、不甘、委曲、无法、谦让……各种心境纷至沓来。
“夫人快请坐下说话!免得转头子恒又来发兵问罪,替他的宝贝夫人打抱不平。”
见我还是用“介弟”二字来称呼卫恒,卫华眉头一跳,没再跟我在称呼上白搭唇舌,冷声道:“我要你替子恒纳妾。”
“我之以是把他的心机抖露给你晓得,便是盼着你能‘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永觉得好’,莫要孤负了他待你的一片密意。”
“因为当年宛城之事,这么些年来,他从不近女色,感觉美色是这世上最最可骇的毒药,蚀民气肺,杀人于无形。可谁想他见了你以后,竟还是一头栽了出来,任我如何禁止,也全都无济于事。”
到底在宫中待了三年,本来生就一根直肚直肠的卫华,也学会那些拐弯抹角的盘曲心机了。想是见先前直接教唆诬告全不管用,便筹算换另一种体例来笑里藏刀了。
“是又如何?我这都是为了他好,李姬与任姬出自乡党名族,其父兄皆在朝为官,颇得父王赏识,与子恒而言,助益很多。”
因卫畴生性简朴,夙来不喜豪华,不但他本身的齐王府邸舍不得大兴土木去重新制作,直接用了程氏的旧宅,就连雍天子的行宫也只是修了五座宫殿,十数间房舍。
我微浅笑道:“不知朱紫感觉我当如何回报介弟的密意。”
卫华接下来的话仿佛奉告了我答案,“这回父王重提旧事,非要将你嫁与子恒,我本来觉得他会像之前一样,持续违逆父王的意义,没想到,他竟然二话不说就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