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后怕,“也不知如何的,方才那一瞬,我俄然有一种感受,如果我再不追出去,留住你,你就会从我身边消逝掉,再也追不返来。”
“阿洛!”见我不答,他轻声催促道。
“公子或许一时想不起来,但是我却记得清清楚楚。你当时说,我不是那种会在父王面前对你倒霉的人,因为我向来都只会偏疼弱者,父王越是待公子不公,我便越是会站在公子这一边。”
他俄然减轻力道,紧紧攥着我的手道:“因为我怕会落空你。我向来未曾那样惊骇过,哪怕是在刀箭无眼的疆场上,但是就在你回身的那一瞬,我俄然怕了,我怕会永久落空你。
我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他殷切而瞻仰的双眼,颤声说出阿谁我方才认识到的答案,“若我说,我恰是因为被公子打动,惊骇今后会完整被你打动,故而才……才仍旧冷酷相待,乃至更加……”
我头一次感觉一刻钟的光阴竟过得如此之慢, 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拉得长长的,长长的,再也看不到绝顶。
许是这房内一时过分温馨,他略显短促的呼吸声便清楚可闻。
见他说着说着,肝火又燃了起来,我忍不住道:“那将军为何还要开门见我?”
宿世的我, 尚且能咬牙连续等他三晚, 但是现下的我, 怕是……连这一晚都等不下去了。
卫恒握着我的手重又紧了紧,抬眸定定凝睇着我。
他掌心一颤,有些有力地松开少量,竟没留意到,我对他的称呼重又从将军改成了公子。
见我提及前事,卫恒皱眉略想了半晌,摇了点头。
“阿洛,”他扶在我肩头的手臂轻颤,似是用尽了满身的力量在管我要一个答案。
我轻声道:“我方才转成分开的时候,是真的对公子绝望了。”
毕竟,我还是没能按捺住本身,将前后两世的委曲透露了出来。
“我心知之前是我对你不起,冷了你的心,以是我极力想再把它暖返来,可你却老是对我淡然疏离,如果不是你心中另有别人,为何连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遇都不肯?”
就听他持续说道:“但是我才欢畅了多久,连半盏茶的时候都不到,那块帕子,那块他写给你的帕子,就又将我狠狠踹进比先前还要痛苦的深渊里。”
“本来是这一句,但是当时夫人听了后,容色还是同常日一样,冷冷僻清,没有半分颠簸,我还觉得……”
“我本觉得,那样也好,等你分开我身边,阔别于我,我就能完整的把你放下。可谁知,我越是看不到你,就越是将你挂念在心上,你离我越远,我就更加巴望将你重新抢回我身边。”
“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收下那些……他送你的信物。”
他将我悄悄拥在怀里,长叹道:“我明白了。这世上恐怕再也不会有人比我更明白这类感受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重又低下头来,轻声道:“我还觉得将军这扇房门,永久都不会为我翻开了。”
他的手越太矮几,握住我的掌心,“我先前会那样失态,气愤到失控,也不过是……是怕你会分开我。”
再回过神时,我已然在他的书房里,被放到一张坐榻上,那扇方才翻开的房门重又被卤莽地关上。
阵阵夜风吹过, 虽是夏夜,也让我感觉身子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