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先前不是李通拿着相府的令牌去调虎贲营的吗,为何领着人赶过来的倒是荀渊?
更让卫畴绝望的是,不管他如何鞠问卫玟,问他为何擅离职守?在事发当日要到城外那小村庄里去?约他前去的女子是谁?他的兵符又是为何人所偷?
我扶着她道:“长姐此番对我舍命相救,畴前各种自当揭过不提。您是子恒的长姐, 便也是我的长姐, 我只愿与长姐从今今后, 不管是在人间,还是在鬼域, 都能姑嫂敦睦!”
当我展开眼睛,瞥见坐在床边阿谁熟谙的人影时,竟有些回不过神来,还觉得我还是沉浸在梦境中,仍未醒来。
一时之间,我顾不得腿上传来的疼痛, 一把抱住她道:“你感觉如何?”
但是我听到这些以后,倒是心中一沉。
因怕再有箭矢从内里射出去,我们并不敢立即走到门边推开门去张望内里的动静,只得从先前被射破的数个窗洞中朝外窥视。
看到那三支箭朝我射来, 我本能的往旁侧躲去, 哪知竟像是提早算好了般, 又有两支箭不偏不倚地朝我飞过来,目睹再也躲闪不及,俄然一道人影扑到我身上。
此次邺城内哄,究根结底,不是这兵符制出了题目,没法调人来救,而是因为手握兵符之人玩忽职守,不在城中坐镇,竟然跑到城外去玩耍,还让旁人偷走了他随身保管的兵符。
我忙摇了点头,换了个话题,“子恒,你可去看太长姐?她为了救我,受了极重的伤。”
但是,当卫畴返回邺城后,论功行赏,论罪当罚,对再次令他大失所望的亲子卫玟,直接毫不包涵地关入天牢。而对及时得救,救了我们统统人的大功臣荀渊,却没有任何封赏,反而被连降了三级。
他说着,便上前一步,竟是想将我抱起来?
只可惜, 我却不能再见卫恒最后一面。
因九曲廊桥已被烧毁,荀渊他们又花了些工夫,寻来些石块木板,搭了座简易的浮桥,来接我们过到岸上。
卫畴当然赞美他救人之功功不成没,可也痛斥他疏忽军纪,竟然无端斩杀虎贲营主将,这亦是足以杀头的大罪,终究功不抵过,除了降职,还罚了他三千贯钱,为被他杀死的那名将官治丧,且而后须奉侍其家中长幼。
卫玟直到兵变被停歇后的当天早晨,才重新呈现在世人面前。精确的说,他是被抬到姨母面前的。倒不是他受了甚么伤,而是酒醉未醒。
他夙来辩才便给,极能压服民气,再有李通从旁帮手,这能调了三千虎贲营及时赶过来得救。
他返来时已是半夜,他也不唤醒我,就那样坐在床前守了我大半夜,直到天明。
卫畴晓得他竟又是因酒误过后,的确气愤的无以复加,乃至说出“此等不肖儿,当非吾子!”如许断交的话来。
卫畴此举当然有些不近道理,但从法理而言,他却必须如此,不然往先大家都和荀渊学的话,则兵符形同虚话,只怕会生出更大的乱子来。
卫恒将一勺红枣粥送到我唇边,“本来我是想带荀渊一道去攻打江左的,能在疆场上得些功绩,也好让父王再升他的官职。哪知临行前他却俄然得病,只得将他留在邺城,却不想,幸而他留了下来,才气及时救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