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下,有人俏生生立于轻舟之上,手中捉着一支横笛,漫声咏道:“彼汾沮洳,言采其莫;彼其之子,美无度;彼其之子,美如英;彼其之子,美如玉!我有一曲,愿献于君尔!”
曲尚未尽,笛音渐远,轻舟悄不见,余意悠回旋。
思及此地,刘浓心中蓦地一震,竟微微顿步,抬首望向不远处的弈楼,双眼缓缓微眯,心道:七星脸,恒温!莫非,东晋第一豪赌与赌中圣手,将于此时……
一输倾可国,一输可尽家。
两相角力,断裂!
“怪人!”
便在此时,褚氏侍从笑道:“来福,刘郎君被围。”
酒坊知名,唯有一面白帜随风轻扬。
来人凝睇半晌,渐渐挽起双手,揖手道:“别过!”
言罢,挥撩袍摆,便欲吃紧拜别。
公然,话将落地,那被笛音迷住的人群恍然回神,随后一个个的女子手牵动手,款款漫上桥来,朝着刘浓嫣然的笑着,浅浅的万福,而后竟仿佛晓得布囊是用来何为的,纷繁取出随身照顾的香囊投入此中,再轻柔的盘上几眼,方才依依不舍而去。不消多时,大布囊便塞得鼓鼓的。有人未带香囊,但是这难不倒山阴城的女儿们,站在车辕上,掂着足尖,摘了一把桂花,朝着美郎君便洒……
孙盛奇道:“另有一楼为何?”
三炷香后,人群逐步散去,唯余满地落花。
褚裒笑道:“此乃兰陵萧氏财产,只欢迎士族,商贾与民户不得进。”
“浑如玉也……”
褚裒浑不在乎的笑道:“味美则可!但有万金,只为博我一笑尔!不过,若论事靡,如此算得甚!瞻箦、安国,且随我来!”
言罢,按膝而起,踏向室外。
侍从问道:“敢问三位郎君,意欲入酒楼,尚是至弈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