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冠而齐,皆向寺墙。
和尚笑道:“既不成避,放怀便是,鹤呢?”
唉!陶龙骧……
三人将玉葬在院中,随后经水道而出。刘浓回顾看向水畔焦柳,暮年应遭雷击,半边身子乌黑,而另半边身子却作翠青!
“且慢!”
桥然再唤:“瞻箦!!”
和尚会心而笑,随后想起支遁与兰陵萧氏间的纠葛,劝道:“支贤弟,如果不肯再避,理应……”
萧然见其并不拆信,嘴角翘起,淡声道:“守礼古君子,守礼为何?”不待刘浓接话,又道:“萧然途遇陶龙骧,陶翁另有口信让我传之!”
祖盛轻声唤道。
阳精蔽不见,阴光为大雄!!!
“然也!”
豪门之首?!
立名得趁早,立名需妙传啊!
稍徐。
钟声响起时,刘浓微微一笑,作揖行礼。
待情起时,面带笑容,朗朗三首长诗携着清风涌洒而出,惊得满座俱震,便是替其代笔的桥然亦满脸惊诧,竟健忘落笔……
不知?然也,隐士本不知而未知矣!
穿行,穿行于人、海。
“兰陵萧然!”
左手缓摆背后,右手挽袖在前。
桥然与祖盛皆止步于第二问,当闻得内院传来三声钟响时,二人齐齐怔住。
夏仲御,他怎会在此?
……
想起那人,萧然面前似闪现一丛大紫。
“咚,咚咚!”
咦!
绿萝因为了半天,见世人皆看向她,心中羞窘,更因为不出了,目光乱漫,突地凝住,嘴里则一字字道:“是、小、郎、君!”
华袍郎君袍袖一抖,斜踏一步,淡声道:“法虔兄,萧然借方丈之地一用,可否?”(方丈指寺僧所居之室。)
方丈之室内,一丈四方。檀香如徐,矮案呈黄。
刘浓紧随厥后,心中则在细细思考:料来,这萧然与支遁与法虔应属旧识,而后者皆是驰名的雅僧,与会稽上等门阀来往几次。江东萧姓鲜见,气度如此凌傲,莫非是兰陵萧氏?他受何人所托?莫非是建康王卫?嗯,不对,王、卫刚致信而来,哪又会是谁……
“陶龙骧言:存志、藏志,皆因我道不成失,而欲展志。而后,如有幸得起,望再续瞻箦之茶矣,请携祖氏郎君一同前去!”
刘浓、桥然齐笑。
鲜明见得,在那乌黑的枝杆上,斜斜抽出一崭新芽!
“嗯……”
刘浓将简以袖抹净,缓缓揣于怀中,安步至窗前,放眼院中狼籍,心中情动,久久难以停歇:然也,斯斯漫也,彼人不存,其雄危矣!恰如时,北地之烽火,华厦尽倾于旧土;铁甲锵锵,何时,可至长安!
祖盛指着荒杂的院中,皱着眉头道:“玉鞠,莫非你记错了?此地底子就无甚隐士!”
支遁搓掌笑道:“瞻箦志存于胸,缘法亦不成摧之。若论风韵修拔,吾所见闻者,唯王氏郎君,可与汝共辉矣!”
拔擢……
沉默而退!
刘浓、支遁、法虔三人连袂而行,踏下石阶,穿过松墙,度步至前院。一眼便瞥见桥然、祖盛满脸欣喜,而绿萝晶亮的眼睛让人欲溺。
临走时,支遁看着面前美不成言的玉郎君,思及这一日前后心历,一时竟无言。很久,方自怀中摸出一物,递给刘浓,笑道:“瞻箦,可否替我存掌此物,待你至建康后,你我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