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心中更窘,手上微微加劲。
桂香飘摇,民气暖软。
……
一眼。
二人由另一侧下山,刘浓在前,陆舒窈随后。前者一步三回顾,后者提着裙摆缓缓往下挪,一起皆是谨慎翼翼。而她的脸红红的,方才……
西楼,静悄悄。
碎湖淡淡的应着,眨了两下眼睛,恁不地见小郎君站在面前,猛地一惊,忍不住的今后便退,想万福见礼,谁知脚下没站稳,身子直直的向后便倒。幸而刘浓隔得近,从速疾探一步,伸手拦住其腰,将其往回一拉。
陆纳斜斜歪靠着车辕,手中捉着酒壶徐饮,木屐则在轱轳上闲逛,面上的神情颇是古怪。
刚才走神了……
漫遍会稽……
“啊!”
刘浓笑道:“我作的《夏季桃亭》图,祖言看后,如何说?”
稍徐。
“扣!”
想的过分入迷,刘浓行经身边时,她犹未发觉。
“小郎君!”
夕照余晖湮尽,天气暗淡如铁,刘浓心中星月却已然升空,敞亮如雪。诚如杨少柳所言,吴郡之地,他已颇具申明,只需渐渐蓄养维系,静待今后定品便是。而主掌朝柄的王谢袁萧等北地大阀皆在会稽,若不趁着及冠之前而往,尚待何时?行路难,道中多岐,真的懦夫,当披剑直行!若只想图得安闲,他大可安然以待两年后陶侃拔擢。别人不知,他岂会不知两年后陶侃便会东山复兴!
碎湖迎来。
陆舒窈站在车边,笑得极甜。
刘浓亦步亦趋的护着,深怕她一个不谨慎摔着。
哼!右手抹左手,觉得谁不知?
车行慢漫,帘外蝉鸣却短促,天气已然中午。
陆舒窈看着大步踏来的月衫美郎君,软软的笑着,待他靠近时,将簦一递。刘浓伸手接过,将簦向她倾斜,笑道:“你怎不早些知会我?如果逢不上,怎生是好?”
非是一品沉香!
“嗯?”
本来只想择三十人而入,但碎湖知贰心机重武,干脆由罗环精挑百余,扩至三百。刘浓恐其伤得庄中底子,尚且问过碎湖,其言无妨,因不需再还杨小娘子债务,待得来岁尚可再增。如此亦好,缓缓增加,终有一日,白袍所向,动如雷霆,挡者披靡。
注:这些都是闲事,江山想以刘浓带着大师进入晋时,多方面明白此中风骚,诸如世家间的头绪构成等等,故会触及这些事。不过,江山在此承诺,定将还大师一个活生生的刘浓……
另,保举一部民国女频小说《斑斓繁华乱世歌》女主很不错,会盗墓。
便在此时,牛车猛地一顿,来福在辕上大声叫道:“小郎君!”
“啪!”
嗯?!
说着,竟回身踏进室中,将门掩了。
刘浓心惊而微怔,尚带着些许难堪,蓦地感觉身侧一软,暖香暗浸。稍稍侧首,便见堕马髻悄悄倚着本身的肩,随后听她幽幽的喃道:“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唉!
揽香入怀。
人行于廊,浅浅脚步声回荡。
“啊!!”
待目送两车遥去,刘浓正了正头顶青冠,随后便挥着宽袖大步疾返,心中虽有暗潮澎湃,面色却浑然不改。心道:陆纳言中有音矣!看来南北之壑,仍如壁垒森严,何况我尚是北地次等士族,更是难以加难!若不能立名于外,何谈死生契阔,何谈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