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中郎微微一笑,将面甲拉下,扬声道:“鹰扬卫,百花精骑,随我击敌,步军押阵于后!”顿了一顿,纵马冲下小山坡,勒腾飞雪于阵前,猛力向下一斩,大声叫道:“白袍,无敌!”
唐利萧策马奔来,劈手夺过枪尖上的首鹰,细细一阵对视,而后,神情一凛,飞速奔向雄师。
“诺!”
李农背缠巨旗,扬着长枪狂呼,其人右胸中箭,血染满脸。
首鹰将双翅尽展,劈风反回身子,率着两鹰穿云破日,插向南边,掠过浮云,翻太小山,跃过林梢,待瞥见漫漫铁甲堆云簇城劈面而来,蓦地一个爬升,沿着草海一起低低斩去。
三只鹞鹰成“品”字型,由南向北遥遥斩来,待至好兵上方,长啼阵阵而回旋不去,蓦地,但见首鹰猛地一个翻身,避过一尾羽箭,而后,抓住那枚下坠的箭矢,快速拉伸直插彼苍,黄褐相间的重瞳一阵疾疾转动。
鹞鹰复来,撕风裂云。
“贼厮鸟,转头看甚?!”
“宁肯战亡,而不跪生!”
北宫高叫:“顿步!”
楚殇拉起扇面光寒,砍飞一头,敌脖喷血如潮,竟有几滴溅入眼中,刘浓甩了甩头。
少倾,全军顿止,凝铁于风中。
“蹄它,蹄它……”
“轰!”
健马刨蹄,大红披风波纹浪展,女骑士英姿无双,暗觉长枪之端蓦地一沉,蓦地回顾,朝着雄师格格一笑,当即便欲携鹰飞回,却见余下两只鹞鹰也前仆后继的飞来,扑簌簌的一阵抖翅,接二连三的抓住了长枪。
“山雀……”
刘浓渐渐勒转马首,拉起面甲,面向八千白袍,缓缓抽出楚殇,斜指头顶金日,继而,沿着阵列纵马奔驰,阵中诸将斜伸长槊,楚殇与其一一交代,拉出一阵“锵锵”声,璇即,刘中郎勒马于小山坡,高高拉腾飞雪,背后白袍随风飞扬,剑指北方,纵声喝道:“诸将安在?”
“两军交兵?”
“精锐也,百战死卒也!”
稍徐,刘浓勒着飞雪原地打转,叫道:“宁肯战亡,而不跪生!现在,两军交兵于野,我军当拦腰斩首,击溃胡骑!直入洛阳城,携万民南归。诸君,愿与吾同否?”
统统,秋毫闪现。
“哼!”
“希律律……”
闻言,李农面上蓦地一红,即使鲜血满脸亦难以讳饰,颤抖着双手把祖纳放下,正了正顶上头盔,扫了扫袍摆,朝着尸身沉沉一揖。而后,捡起血水的的“祖”字旗,扛于肩头,翻身上马,飞扬于阵中。
稍徐,胡骑分离四方,欲以骑弓对抗,何如骑弓力弱,隔得远了岂能扎破白骑的半身铁甲!何况刘浓另有一千八百轻骑,骑术虽不及胡人,装具却殊胜一筹。两厢合济之下,白骑速率也并不弱,一旦轻骑缠住敌方,敌骑唯亡一途!
“在!!”
“哦伊,哦伊呀戈……”
副将正欲率重骑冲阵,却见遥遥的天涯,奔来一骑,将将奔至近前,尚将来得及作一言,便坠马于地,背后插满箭羽,仿若刺猬普通。
刘浓剑眉一皱,此中定有一方乃是胡人,此地距洛阳城另有百余里,城中守军未几,李矩定然不会与胡骑战之于野,会是何人?莫非是祖纳,其人不回径关,为何却来轩辕关?
荀娘子见刘浓凝眉思考,心中顿时不喜,勒了勒马首,嘴角一翘,冷声道:“刘中郎,身为全军主帅,现在敌情已现,岂可暗自沉吟而不断!”言至此处,驱马靠近,与他并肩而骑,歪着脑袋,低声道:“莫非,意欲退回关内?”言罢,挑了挑秀眉,眉宇间写满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