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门阀风流 > 第三百一十二章 情生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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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浓不由莞尔,蹲下身来,拉着小谢安的手,又抚了抚裹霜野梅,正色道:“安石,梅乃清傲之魂也,不成轻亵。刘浓居于汝南时,复闻古之蔡国有风雅之士,饮露于山中,忽一日鼓起,醉卧于梅下,中得一梦,梦中有素衣女子与绿衣孺子,踏梦而来,交相伴歌、翩翩起舞。次日梦醒,几近还真,昂首时,绿鸟栖梅枝,引颈复高歌。”

‘《邶风·匏有苦叶》乃是描述女子渡舟之气象,世人争相入舟,岸上的女子神情焦心,喃道:“别人争船,我不争,别人争船,我不争!”

刘浓皱了皱眉,稍作沉吟,淡声道:“卿本才子,何如命途多舛,恰逢乱世,枉生颠沛流浪。毕竟是个难字,身不由已罢了,其因莫究,其人莫问,待之以礼便可。诸事,自有彦道谋之。”

陆静言嘟了嘟嘴,又见那琉璃小谢安确属臻品,不知该回赠以何物,心中好生难定,黑漆漆的眸子滴溜溜乱转,将手一招,唤太小婢,细细一阵叮咛。

数今后。

朱焘虽乃刺史,身居高位,然不过二十五六年纪,闻言,神情大变,颤抖着嘴唇,翻身上马,与刘浓对揖,颤声道:“自北地轰倾以来,为何仅闻城池落陷,却不闻此,闻此……人神共愤之举?!”

待送走两人,老友高朋便已尽去,刘浓负手立于亭中目送,却见朱焘打马复回。

曲静娈挑了挑细眉,皱着鼻仔细心一辩,内里铭记有物,乃是一只振翅小白鹤,逆着阳光端祥时,栩栩如生,直欲脱珠而出。

当下,刘浓走到亭口,斜依着亭柱,未看朱焘,目光凝向北向,好似穿过绵障青山,超出叠浪大河,直抵豫州,声音沉稳:“兄长若问刘浓何故,刘浓实难以言赋之。兄长不知,刘胡、石胡并非氐成,凶顽暴戾,赫人听闻。自刘浓入北,满眼所见,荒漠伏尸,赤地千里,村庄干枯,十不存一;而此,尚不敷觉得甚!人非畜也,畜尚存乎于本性,猎猎相食是为生,然……”言至此处,紧闭眼睛,再难复续。

船夫奇问:“如果不急,为何焦灼盘桓?”

女子答道:“不急,不急,我不急。”

陆舒窈眸子一眨,见小谢安好似在等候甚,犹自不肯拜别,心中一转,嫣然道:“静言,静娈,来而不往非礼也。交谊若使悠长,需得礼尚来往。”

“静言!”

长长喘出一口气,续道:“现在,祖镇西虽力抗二胡,复夺洛阳、陈留!但是,豫州民生已竭,镇西若在,尚可暂安。若去,胡骑必将蜂涌踏下,直泄大江矣!若不早作绸缪,中破怪圈,斩此锁江恶僚,豫州仅出不入,必亡!届时,令北地残喘苟存之数百万中原余民,情何故堪!盘中餐物,何见天日,生不若死也?!”言罢,对着顿时的朱焘,沉沉一揖,想起了上蔡的篱笆与瘦犬,更记起了史中记录,三百年沧桑,肩头颤抖,情难自已。

小谢安听得奖饰,面色浑然不改,娟秀的眉拔了一拔,负手于背后,挺胸掂腹,漫不经心的瞻仰苍穹,眼角余光却溜着二女。

小谢安手里拿着梅,怀里抱着猫,志对劲满的爬上了车辕,朝着离亭弯了弯身,而后,回身欲入帘,嘴上挂着暗笑。

“知也,知也,诸君,谢安告别,他日再来!”

陆静言得的也是琉璃,乃是个琉璃小人儿,头戴小青冠,身着小月袍,眉清目秀,嘴巴略翘,神情活现的小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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