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图澄心中不忍,遂将艳姬伏起来,殊不知,艳姬却身若无骨,半个身子挂在他的肩头,无法之下,他只得将艳姬交于身侧的弟子,回身对石虎道:“回禀单于元辅,诸法诸相,诸色皆空……”
“微,微……”祖盛抬了抬眼皮,暗觉眼皮重若千斤,睁也睁不开,继而,身子摇了摇,要倒。幸而,药农见机得快,一把将其抓住,反手一探其额,滚烫如火,再默一评脉,滚脉如波,暗忖:‘邪风入体,潜骨蕴脉,幸而,吾另有老姜多少……’当即,解下背蒌,从中摸出一只老姜,不由分辩的便往祖盛口里一塞。
白衣佛图澄道:“相轮铃音云:‘秀支替戾冈,劬秃当!’”(此乃羯语:军队一出,即得!)
“嗯……”石虎慢声一应,手按膝盖,身子微作前倾。逯明顷刻一惊,肉块几乎滚落,从速伸手捞住,置于腹下,继而,未敢看石虎,蒲伏于地,额抵绒毯,颤声道:“单于元辅息怒,也许其意乃摸索,莫若再行……”
待奔入郯城境内,郗鉴抹了一把脸,眯着眼睛,看着烽骑远远扎来。
佛图澄皱了皱眉,心知石虎喜怒无常,若再推让必激其怒,因而,只得领着徒子徒孙们沉默出帐,而那艳姬则挂在他弟子身上,一步一娜,极其妖娆。
……
“咕噜噜……”、“叮铃铃……”
帐中盘荡着弯刀剁肉声,待将满盘骨肉斩作粉屑,石虎将刀一扔,拍了鼓掌,打了个饱嗝,吐出一口气,慢条斯理的翻身上床,拥着油腻腻的羊皮衾,未几时即闻憨声雷起,侧耳聆听,内里尚伴着自喃自语:“夫战者,唯披胆而前也,胜负难料,难料……”
“这,这……”佛图澄面色一变,目睹满脸红晕的艳姬扑来,神情蓦地一惊,身子打斜一扭避过,即见那艳姬扑了个空,顿时,玉肉横陈,尚且各式娇媚的痛喃了一声。
逯明恭敬的啃了一口肉,而后,垂首低眉,静待石虎扣问。
白衣佛图澄瞟了一眼穷嗜荒淫的石虎,仿若千古不化的眉梢颤了一颤,璇即,掌着矮案站起家,沉默行至帐中心,不住的摇摆动手中的小金铃。而此时,帐中忽闻喘气声,低低浅喃声,嫙旎秋色一浪又一浪的袭来。佛图澄眉头大皱,转首看向那一群徒子徒孙,但见众道人一个个面红耳赤、坐立难安、中目吐光,心中勃然大怒,猝然一声干咳:“嗯!!”
郗鉴强撑着不适,按着马背,挺了挺身,斜眼看了下余日,继而,捋了捋花斑长须,皱眉道:“石虎其人,最擅弄虚,军情滔疾如火,不容懒惰!传令全军,星夜奔驰,直至费县!”言罢,马鞭一挑,指着烽骑,大声道:“速传吾令,命谢尚清算郯城守军,一分为二,衔尾追来!”
斜长的影子拖曳于白毛毯中,不时弯来绕去,极其诡异。帐中唯静,帐外风声细细可闻,另有些许心雷声,伴着佛图澄断断续续的依哦声,晃来跳去。
“唉!”毕竟是迟得一步,郗鉴欣然一叹,身子顿时佝偻三分。
“遵令!”逯明眉头一抖,不敢有异意,当即领命而去。
稍徐,石虎等得不耐,眉头一挑,掌着床棱,慢腾腾的支起家,嘴巴动了动,转眼却见佛图澄缓缓摇了点头,只得耐住性子,放松了肩头,一把揽过身侧侍姬用力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