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如何得劝?!”夔安簌地昂首,横瞅一眼,须发怒张,令夔禄不由后退连连……(未完待续。)
夔安按着刀矗立于城楼,目注西南边向,光秃秃的脑门在朝阳下泛着油光,吊眉眼不住开阖,时有冷芒乍射,倏而略显不安。徐光与石兴所言不假,他确乃石虎之人。现在之石赵,陈营深若丘壑,其一者,即乃石兴世子一党,其二,便是单于元辅石虎。
“灰儿,灰儿……”
徐光捋着短须,面带不屑之色,笑道:“刘浓引军退关,其意不难推断,当为据关而战,若败于殿下,尚可入关死守。而此,恰乃害怕殿下矣!恭喜殿下,道贺殿下!”
……
刘浓浅笑道:“然也,也许乃是如此。”
“李矩其人,神魂皆在洛阳矣!”刘浓一声长叹,抖着缰绳,冷然道:“速传我令,邀李矩绕走洛阳南,沿大河而行,直抵轩辕关东!”顿了一顿,复道:“且奉告李矩,若两日可至,尚可言战。若失战机,洛阳可贵!”
洛阳,朝日爬上了箭楼,染上一层血红。
俄然,荀灌娘座下的朱红焉耆马发展了两步,悄悄的唤着,眼睛则避开了飞雪的谛视,扑扇着尖尖的耳朵,仿若情怯不安。此马名唤影虹,乃是一匹三岁小母马。
斯须,荀灌娘秀眉时皱时放,眼底精光数闪,纵马数步,靠近刘浓,沉声道:“妙哉,妙哉!现在之计,当引军徐退百里,直至轩辕关,背关一战,届时,我军若胜,便可追杀百里,一劳永逸!”其声虽沉,如有颤音,明显极其亢奋。
雄师方行十里,逻骑复来,纵声道:“回禀将军,李司州出荥阳,将抵洛阳东!”
石虎乃石勒义子,大半个赵境俱乃石虎替石勒打下。石勒为彰其功,立石虎为单于元辅,掌雄师于手。石兴虽为世子,功名却不显,且喜汉人文吏,而此,恰乃夔安之不安。
……
孔蓁行于另一侧,歪着脑袋想了一想,忍不住插嘴道:“将军若得洛阳,暨托于李司州否?”
“呜,呜呜。”行进号角扯破晨风,旗号倒卷,后军作前军,骑军护两翼,铁甲漫荒漠。
“全军大事,岂可儿戏!”荀娘子秀眉倒竖,粉脸含煞。
思及此处,夔安吊眉越皱越紧,情不自禁的一掌拍向城墙,“啪”的一声脆响,掌心传来刺痛,强行忍住,斜眼一瞅,见西向飞来一骑,当即大声问道:“可曾交兵?”
一提夔安,徐光蓦地一肃,朝着石兴深深一揖,恭声道:“左司马亦乃忠臣大贤也!何如,却各为其主,徐光悔矣,恨矣,愧矣!”说着,欣然一叹,神情烦恼。
石兴端倪尽放,眼睛大亮,抚掌而赞:“妙哉,妙哉,吾得徐长吏,即若鲲之插翅也。暨待功成,该当引军复入洛阳,定教左司马悔而恨之。”
“一劳永逸!”
“报……”
“全军从速!”
“是也,非也!”刘浓摸了摸鼻子,笑道:“昔年,祖将军已然将洛阳托附于李司州,何如,李司州却未能恪守。是故,为天下百姓计,吾岂可重蹈复辙!然,李司州拳拳之心,不成轻亵,故而,吾之意,如有朝一日可得洛阳,当与李司州共治!嗯,李司州治民,吾当治军,如此便可两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