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与女正何干?”小女郎梳理着猫须。
小女郎拔了个根猫须,悄悄一吹,眸光随须而飞,飘向那缥缈湖面,声音亦冷:“此言差矣,谢家妖治向来薄情,其人欲图绍氏女郎,故而弃女正如蔽履。此举,与我袁氏何干?与女正何干?与美鹤又何干?”
“唰!”便在此时,怔住的小女郎蓦地回神,抓起案上长剑,一个箭步窜至室口,将剑架于来人肩上,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嫣然道:“格格,至此而后,汝归袁女正,如若不然……”
小女郎怔怔的倚着半月窗。
“噗嗤……”
小郎君趴在车窗上,头上的青玉小冠随车摇摆,广大的袖子亦飘来摆去,便是如此轻巧的情素,亦未能使他的眉头放开,反增多少无法。转而,他歪着脑袋,看了一眼身后,娟秀的眉梢挑了一挑,嘴巴也随即一翘,当即捏起了拳头,朝着那辆锦车用力的挥了一挥。
小郎君瞥了瞥小木凳,嘴角弱不成察的一弯,遂将月色小袍一撩,拽着袍摆悄悄一跃,“啪”的一声,落于辕下,而后,一手负于背后,一手挽于胸前,踩着小木屐,阔步向庄熟行去。
车夫歪了歪嘴,强掩着笑,长长一声呼喊,驱车而走。
闻言,迎上前来的白袍神情一愣,继而,裂着嘴笑了笑,恭声道:“李宽,见过谢小郎君。”
小郎君夹起一根鱼腥草,塞进嘴里一嚼,眼睛一亮,但觉香脆适口,其味极美,遂又自把酒盏,浅浅斟得七分满,正欲捧杯就饮。焉知,身则却伸来一只素手柔荑,将杯一夺,继而,缓缓回缩,靠于半点樱唇畔,便见得那小女郎媚着眸子浅浅一笑,璇即,苗条的玉脖一仰,酒杯已空。
现在,帘外轻雨润袖,微湿的风劈面而来,浅凉浅凉。透窗望去,但见初春燕子拂过柳梢、剪雨成行,此情此景,足以令民气旷神怡,不知何故,他的眉心却舒展,嘴巴也微微嘟着,显得苦衷满怀,且有些许愤怒。
“嘻嘻……”小女郎歪着身子跪坐于窗畔,手中长剑一下下的拍着矮案,神情舒畅非常,继而,又把那凑过来的猫一抱,玩着猫的耳朵与髯毛,轻声道:“汝自幼即习美鹤,动静恍然分歧,然,汝却非美鹤,汝乃阿大!”说着,扬了扬细眉。
小郎君观其神、知其意,抿着嘴偷偷一笑,而后,举起酒杯欲饮,目光一溜,悄见一道颀长的影子漫入室中,当即一顿,渐渐回顾,眼睛一向,喃道:“美,美鹤……”
来人肩头一震,低头时,只见粉色水莲,无边娇羞……(未完待续。)
白袍扭头看了看前面的牛车,神情踌躇,终是问了一句:“谢小郎君,车中朱紫可需入庄稍歇?”
“勿需管她,由她自歇于车中便可。”小郎君法度未停,淡然的挥了挥手,璇即,因见白袍神情奇特,他的脚步便顿了一顿,稍稍想了一想,漫声道:“此人,极其难缠,便是美鹤亦深为惧之,若邀其一并入庄,定然不美……”
车夫面上一喜,转头笑道:“小郎君,已至太滆,将临枫林渡,莫若在此小歇?”
刘氏酒庄建于太滆畔,一半在湖,一半在岸。牛车横穿青石白巷,直抵小镇之尾,停在了刘氏酒庄的门前。小郎君挑帘而出,站在辕上斜望门上牌匾,老半晌,摇着头,嘟嚷了一句:“唉,美鹤之字,便是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