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敢问,萧子泽在否?”
……
来人正在指着丁青矜怒喝,闻听刘浓淡淡一句,神情顿时一愣。
刘浓慢悠悠的走过来,漫不经心的打量庄外风景。兰陵萧氏商事贯穿于南北,江东各郡、首要关隘皆有其商庄,只是大多是暗庄,此庄便是其一。
刘耽悬腕于画,缓缓挥着衣袖催墨干,看了一眼顿住身子的刘熏,摇了点头:“日前,谢幼儒致信于我,问及我沛郡刘氏与此子之结,虽未明言,但其意已尽矣。现在江佐之地,此子隽誉另有何人不知?况乎,王谢袁萧与其来往匪浅,若于此时截之,截之不得,反惹人笑,犹未不智也。”
半晌无声。
糯糯的声音至廊角响起,一个年约三四岁的小女孩格格笑着奔来。刘耽蹲下身,一把将小女孩揽在怀中,顺手顶在了肩上,柔声笑道:“令姜,想做甚?”
刘耽慢声道:“汝欲至吴郡截之,不想却被顾陆拒之于吴外。家属名誉已然是以而受损,汝何不自省乎?”
刘耽闭了下眼,叹道:“休得再言,汝马上回沛郡,禀知家主,刘耽定以家属为重,此子之事,刘耽服膺昔日之诺,已然有计。”
嗯?!
“稍安勿燥,便如此。”
宋祎愣住脚步,凝睇着刘浓,继尔嘴角绽起笑,轻声道:“是呢,现下便走,mm可好?”
“不成为人言!”刘耽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而祸不但行,这一船锦缎乃与丁氏合作多年的大户订购,订金早下,交货之日已至。来人上门领货,丁青矜交不出货,欲退还订金。殊不知,往年极是驯良的大户却刹时变了脸,宣称如果交不出货,便亡丁氏一族。丁青矜大惊,尽起商肆内统统财物,欲五倍返还,来人拂袖而去,留下一书,言:三日内,见货!
刘浓展开眼睛,笑道:“勿忧。”
丁青矜稳了稳神,快步绕过盛容的槐树,恭敬的递上拜帖,拜帖当然便是那封留书。守门侍从看也未看她一眼,持着帖回身入内。
勿忧,怎可不忧?丁青矜下认识的将双手端在腰间,尽力坐直身子,万福道:“刘郎君,真,真不消带上财帛么?如果五倍不及,只需半月,丁氏可十倍奉上。”在商言商,丁青矜深知其理,现下她只盼将此事停歇,兰陵萧氏乃江东顶级门阀,丁氏岂敢获咎。
丁青矜揖手道:“丁氏不敢,愿以十倍偿还。”
恰于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脆中带软,熟谙致极,刘浓闻声一震,缓缓回顾,仓促一眼。一眼便见在那一排槐树的绝顶,有人站在辕上,手捉青玉笛。
丁青矜缓慢的溜了一眼刘浓,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