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桃之眼睫暗垂,思之,定是本身前些日子推拒了皇弟的赐婚,这回倒好,竟拿本身身边之人开起刀来。
蒟蒻羞得满脸涨红,不知自家主子的肮脏心机。
颜桃之点点头。这蒟蒻固然样貌平平,饶是生得一身剔透白嫩的肌肤,端得是小巧身材,想必皇弟定然喜好。
官服上绣着孔雀,乃正二品文官。颜桃之停顿了脚步,细细聆听。
颜桃之伸出右手将梅枝拉低多少,置梅花于鼻间轻嗅,“前人赏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以欹为美,正则无景;以疏为美,密则无态。不知夫人如何看?”
刘芷只与颜桃之有过数面之缘,且都是在嫔妃的封赦大典上,未曾有过相叙的机遇。本日一见话谈,越觉投缘。想着这般文武双全的好女子就要下嫁给一个江湖郎中,刘芷看向颜桃之的眼神也不觉多了几分怜悯。
一朝惊梦而起,额上汗意不断。
颜桃之见他低头,由他洁白的脖颈望去,勾唇调笑:“果然是若蒟蒻魔芋般晶莹,秦艽起的名字极好。”
“不亏是殿下宫里的人,果然灵巧谨慎。”刘芷莞尔一笑,“只是殿下让男人近身服侍,怕是要惹很多非议了。”
她早前听闻过这位帝君长姐,嫡长公主颜桃之,其自幼熟读兵法,百家之论在众臣之上,还曾在“扶诏之战”上献策于君,大败东洋。剧闻,其喜豪放之人,不看重名利。傲视忱桀骜,虽巾帼然浮滑,才干兵策,不输须眉。乃宫中之风云人物。
“皇姐。”帝君颜暨现年豆蔻,声音亦是像平常少年普通稚嫩,平常在一众老臣面前抬高声音说话故作深沉,现在见了皇姐却本相毕露。
未至梅园,先闻一股细细的暗香,直进心肺。颜桃之也不免表情姣好。
“陛下此言谬矣!想陛下初登大宝,朝局不稳实属普通,恰逢新老更迭之时。民气浮动,道理而至。此时陛下应秉承政清吏明,君贤臣忠,各司其职,此为陛下方今施政之策,亦能安度今时之危也。”户部尚书温恒轩字字沉然,此般肺腑之言倒也映了朝中高低的局势。
她这皇弟好色,女色食惯了不免有趣。她令秦艽在官方物色一批面貌漂亮的男人养在本身殿中,为的就是哪一日进献,能使得天子纵情,稳固本身与帝君干系。
颜桃之目极远处冷落之荷池,如有所思。倘若真能助皇弟一扫朝野不驯之风,她即便嫁了又如何?
颜桃之表示了一眼蒟蒻,“本宫还要去觐见帝君,他日亲身至久韵宫与夫人一叙。梅园的花开得盛,蒟蒻晚间给夫人送些花瓣制成的花酥畴昔。夫人也可观着晚月,食着晚梅,不负良辰美景,工夫韶华。”
颜桃之附和点点头,“梅乃岁寒三友之首,生性刚毅、不伏输败。不成因旁人爱好改之本质。”
“殿下与臣妾也是同一类女子,殿下真肯承诺帝君赐婚么?”
少年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立马跪下祈求颜桃之恕罪。他因为猛地跪下,膝盖碰触青栾石而收回“噗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