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文钱,为一两银子。
白四喜带着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师叔,轻掩了木门,左拐右拐便出了胡同,听不见他娘的声音后,白四喜这才感觉轻松一些,他娘人真不坏,只要不在她锅里舀吃的,她保准待你跟待亲姨妹似的。
做吃食买卖...暴...暴利呀...
如果除开月租的一两银子,那每月到手,也有净二两。
不然也不能呈现歌舞升平,民有衣穿酒喝的场景。
白四喜红着脸,显得有些难堪,毕竟在里头撒泼挨训的是他娘,埋着头挠了挠后脑勺,低头刷碗,含钏面色如常将白四喜手里的碗放在竹筐子,学着白爷爷的模样敲了敲白四喜的额头,“走吧,师叔带你出门逛逛。”
含钏笑起来,“我是白爷爷的关门弟子对吧?你是白爷爷的孙儿对吧?我叫你爷爷徒弟,叫你娘嫂子,你该叫我啥?是不是得叫师叔?”一巴掌拍在白四喜后背,大喇喇扬了扬下颌,“走吧!四喜子,师叔领着你出门儿见世面去!”
含钏和白四喜列队买了四只饼,一只四文钱,倒也不贵。
这些说法,含钏倒是头一回听,津津有味地听着翻开话匣子的白四喜吹牛皮。
白四喜与有荣焉,带着含钏向东走,“那可不是!都是老辈儿留下来的东西!”
含钏想了想问四喜,“小麦每斗几钱?”
宫里的贤人,对女人是寡情了些,对社稷倒还挺上心的。
这个逻辑无懈可击。
白四喜觉着也不见得。
含钏在内心粗算了笔账,一个芝麻饼的本钱不过两文钱,卖出一个就有两文钱的利润,含钏目光扫了扫列队的人潮,便临时预估一早晨这个摊位能卖出五十个饼子,那便是一百文的利润,一旬便是一千文,一月便是四千文!
嗯...
将才的难堪和沉闷垂垂消逝去了,给含钏指了指,“看那条路!上朝、国子监进学、至六部执勤,全都要走那条路!京里把那条路称作‘登云梯’...那儿是拴马槽,管他甚么王公贵族,到那儿,武官上马,文官落轿,这是祖宗传下来,雷打不动的端方!”
不大的院子,显得特别拥堵。
约莫是提到了体弱多病的儿子,白爷爷半晌没搭话。
白四喜楞呼呼的,“师叔?”
“仿佛是一两银子。“四喜想了想,有点不肯定,“京兆尹有几个大爷就住在我们家中间儿,改天我帮你问问。”
多小我,多张嘴,说得轻巧,做起来却难―筷子要多一双,栗米要多一勺,炖了鸡很多小我分肉分汤,如果再想得长远点,女人总得要嫁人,陪嫁该由谁出?该从那里发嫁?
从根儿上,他娘便不想含钏在家住,怕薄了家里的用度,也怕爷爷宠小弟子。实在吧,只要人在,只要一条心,这日子只会超出越好,也不是揭不开锅了,更没有她说得立时要流落街头的宽裕...
含钏再问,“这个摊儿,要收赋税和租子吗?”
含钏垂着头,抿了抿嘴。
“那是得离宫门儿近,若主子有召,也能立时赶畴昔。”含钏点头应道,“能住这儿的人家,不说别的,必然是有门绝技傍身的。走在哪儿,都抬得开端。”
含钏笑着问,“今儿个我刚出宫门,驴车左拐右拐,就到了!”
是有点拎不清的,往前也呈现过当着爷爷说好,转头便自顾自行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