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妙手生香 > 第三十章 芝麻胡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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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四喜觉着也不见得。

“那是得离宫门儿近,若主子有召,也能立时赶畴昔。”含钏点头应道,“能住这儿的人家,不说别的,必然是有门绝技傍身的。走在哪儿,都抬得开端。”

白四喜红着脸,显得有些难堪,毕竟在里头撒泼挨训的是他娘,埋着头挠了挠后脑勺,低头刷碗,含钏面色如常将白四喜手里的碗放在竹筐子,学着白爷爷的模样敲了敲白四喜的额头,“走吧,师叔带你出门逛逛。”

一千二百文钱,为一两银子。

多小我,多张嘴,说得轻巧,做起来却难―筷子要多一双,栗米要多一勺,炖了鸡很多小我分肉分汤,如果再想得长远点,女人总得要嫁人,陪嫁该由谁出?该从那里发嫁?

含钏想了想问四喜,“小麦每斗几钱?”

换算成银子,便是有三两银子...

约莫是被骂狠了,崔氏也一边哭一边辩白,“您说要容留要养小女人,媳妇儿可曾说了半个不字儿?可咋养?还要请了婆子丫头的,当金枝玉叶的养吗?咱家可养不起!”

含钏在内心粗算了笔账,一个芝麻饼的本钱不过两文钱,卖出一个就有两文钱的利润,含钏目光扫了扫列队的人潮,便临时预估一早晨这个摊位能卖出五十个饼子,那便是一百文的利润,一旬便是一千文,一月便是四千文!

路上灯火透明,四周都有热腾腾的气儿,摆夜摊儿的鱼贯而出,卖胡饼、大饽饽、馄饨、蒸饺的全都分离在墙根下呼喊,酒坊食馆也挂起了灯笼,川流不息的人群三三两两凑在一块儿,另有喝醉了的酒鬼扯着嗓门朝天唱喊――这场面,竟比白日还热烈几分。

真是为了那二钱鸭子吗?

宫里的贤人,对女人是寡情了些,对社稷倒还挺上心的。

白四喜与有荣焉,带着含钏向东走,“那可不是!都是老辈儿留下来的东西!”

白四喜楞呼呼的,“师叔?”

不大的院子,显得特别拥堵。

摆摊儿的处所,买卖都还挺好的。

可如果动了她锅里的饭,别说冲爷爷撒泼,便是冲天王老子撒泼,他娘也做得出来。

白四喜带着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师叔,轻掩了木门,左拐右拐便出了胡同,听不见他娘的声音后,白四喜这才感觉轻松一些,他娘人真不坏,只要不在她锅里舀吃的,她保准待你跟待亲姨妹似的。

含钏笑起来,“我是白爷爷的关门弟子对吧?你是白爷爷的孙儿对吧?我叫你爷爷徒弟,叫你娘嫂子,你该叫我啥?是不是得叫师叔?”一巴掌拍在白四喜后背,大喇喇扬了扬下颌,“走吧!四喜子,师叔领着你出门儿见世面去!”

四喜想了想,“今儿个年好,不旱不涝,一斗麦子约莫两百文钱。”

做吃食买卖...暴...暴利呀...

白四喜闷闷沉沉的。

正院稍大点儿声音,中间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说法,含钏倒是头一回听,津津有味地听着翻开话匣子的白四喜吹牛皮。

白四喜回了回神,应道,“咱家在铁狮子胡同住,离定己门特近,左邻右舍都是住的老北京儿了,往上数三代,都是跟在太宗天子身边儿的,要不是太宗天子的厨子,要不是太宗天子的近身侍卫,或是经年的太医世家...”

含钏趁热咬了一口,酥皮儿的,面团里定是揉了猪油,内瓤软和,洒在饼面的黑芝麻被完整炕出了香气,吃在嘴里味道不算丰富,但胜在现烤现吃,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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