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谢……你给我滚蛋我就感谢你百口了!”
冷月蓦地想起上回景翊问她吃没吃饱以后产生的那起至今无处伸冤的惨案,刚想说“饱了”,但话到嘴边,又咂么了一下景翊刚才问的这句话。
民气生一念,六合悉皆知。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
冯丝儿过世时碧霄的案子还没破,为求稳妥,冷月那日叫来冯宅做善后之事的都是安王府的本身人,安王爷叮咛她对此事守口如瓶,她就一个字也没跟景翊提。
冷月承诺的三日之期让碧霄赶上了秋审的尾巴,因为事系皇家严肃,案子没有公判,皇上悄没声地批了安王爷的折子以后,行刑官就悄没声地在狱中把碧霄绞死了,以后,京里街巷间悄没声地传开一个动静,当今圣上的四儿子靖王萧昭暄出天花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提早给方丈大师点个蜡……_(:з」∠)_
景翊愣了愣,倒是冷月先反应了过来。
至于冯丝儿……
“王爷……”
“你就好幸亏家歇几天吧。”萧瑾瑜说罢,目光微移,看向仿佛重新到脚都披发着浓浓笑意的景翊,“我来是要你帮个忙。”
究竟上,那些冷月提了的事儿,景翊也一句都没忘内心去。
景翊大病初愈的事儿萧瑾瑜是不晓得的,冷月不由得生出几分担忧,“王爷……他那点儿本事您又不是不晓得,万一他事儿没办利索,还把安国寺搅合个乱七八糟,转头方丈大师告到皇上那儿去,不是把您也拖累了吗?”
“……”
这颗脑袋已经不像前些天摸起来的那么滑了,有点儿刺刺的,像摸砂纸一样,手感美好得诡异。
冷月斜眼瞥了一下像没事儿人一样谨慎搀扶着她的景翊,“服侍他……累的。”
景翊缩在被子里,又像病猫似的哼唧了一声,“身子不适……”
冷月只当是他的手另有点儿使唤不灵,哈腰拾起勺子的碎尸,闲话家常般隧道,“我差点儿忘了,王爷跟我说,等你醒了让咱俩到王府去一趟。”
“……”
“你给我滚下来,换衣服,走!”
固然景竡已经当着她的面儿对三皇五帝挨个发誓他亲弟弟已经甚么事儿都没有了,但乍听景翊这么蔫蔫地说不适,冷月还是眨眼工夫就凑到了景翊身边,声音严峻得微微有点儿颤栗,“哪儿不适啊?”
安国寺虽不是都城范围最大的寺院,倒是香火最盛,名声最高的,在安国寺削发对于佛门人来讲是一种莫大的光荣。
传闻,哭靖王哭得最惨的不是靖王的生母锦嫔,而是花了大把银子疏浚各路干系好不轻易攀上靖王这门婚事却眼睁睁打了水漂的京兆尹,锦嫔还没哭晕呢,他已经哭晕好几次了。
“……”
景翊一个“对”字梗在喉咙口,差点儿噎断了气儿。
景翊满身的笑意都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