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是,当冷月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凌晨一边吃早点一边俄然跟他说“有件事儿我差点儿忘了”的时候,景翊手一颤抖,摔了一个勺子。
景翊愣得更狠了。
“你就好幸亏家歇几天吧。”萧瑾瑜说罢,目光微移,看向仿佛重新到脚都披发着浓浓笑意的景翊,“我来是要你帮个忙。”
景翊没有内家修为,但轻功绝佳,身法比冷月快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冷月话音甫落,刚看出他眼神有点儿不对,人已经被他直挺挺地按倒在床上了。
“王爷,我替他去吧。”
景翊大病初愈的事儿萧瑾瑜是不晓得的,冷月不由得生出几分担忧,“王爷……他那点儿本事您又不是不晓得,万一他事儿没办利索,还把安国寺搅合个乱七八糟,转头方丈大师告到皇上那儿去,不是把您也拖累了吗?”
景翊愣了愣,倒是冷月先反应了过来。
冷月一巴掌呼在景翊脑门儿上,景翊清脆地“嗷”了一声,像猫被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子从被窝里弹坐了起来,两手捂着脑门儿,一双狐狸眼疼得眼泪汪汪的,看起来显得格外委曲。
景翊居高临下,却笑得一脸纯良灵巧,“你重新到脚地照顾我这么多天,我还没好好地感谢你呢。”
民气生一念,六合悉皆知。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
景翊缩在被子里,又像病猫似的哼唧了一声,“身子不适……”
“王爷……能等我头发长齐了再帮吗?”
他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从没动过削发的动机啊!
萧瑾瑜看了看已手脚矫捷满面东风的景翊,对冷月赞成似地点头,“看起来服侍得很好,辛苦你了。”
冷月要不是腰酸疼得站不稳,一准儿一肘子把景翊顶飞出去了。
“秃了……”
“唔……你这也不算秃了,都有点儿扎嘴了。”
景翊像是没闻声冷月后半句话一样,还是眨着那双清澈的狐狸眼,纯良灵巧隧道,“你已经吃饱了吧?”
冷月蓦地想起上回景翊问她吃没吃饱以后产生的那起至今无处伸冤的惨案,刚想说“饱了”,但话到嘴边,又咂么了一下景翊刚才问的这句话。
“王爷……”
“头……”
景翊满身的笑意都淡了一下。
固然冷月就只在那晚说过一次,这几天都没再提,但是景翊内心还是惦记取的,因为他越是揣摩,越是感觉这是景府高低命里的一场满能够制止的大难。
安国寺里的事儿冷月就只传闻到有人撞棺而死的程度,另有甚么费事,冷月也不晓得了。
倒不是悔怨说这句话,而是悔怨爬上了床来。
“……”
传闻,哭靖王哭得最惨的不是靖王的生母锦嫔,而是花了大把银子疏浚各路干系好不轻易攀上靖王这门婚事却眼睁睁打了水漂的京兆尹,锦嫔还没哭晕呢,他已经哭晕好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