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亡国、杀父、夺妻,此谓之三大仇,看王大户一忍就是二十多年,现在还是念念不忘的模样,想必这个仇就算比不上夺妻之恨,也相差不远,赵彦不由自问,如果本身的话恐怕连一年都忍不了,由此心中不由对王业升起些许佩服之情,闻言便故意帮他一帮。
赵彦很无语,王大户这话说的没头没脑,让他压根不晓得该如何接话,憋了半天,赵彦只能安抚性的说道:“活着老是好的。”
本来赵彦只是想借着王业的东风赚些财帛,来衡水县更多的是想增加些见地,对于王业大要上固然恭敬有加,实则心中对其颇不觉得然,不过是封建糟粕环境下的一个大地主罢了,来自后代的赵彦天然对其不会有太多认同感。
“上卿酿、玉卿酿,上卿、玉卿……”王业嘴里念叨了几遍以后倒是一拍肚子,大笑道:“好名字,玉卿犹美女,不过一小娘罢了,上卿则是周制爵称,堪比一国宰辅,两相一比较高低立时可见,贤侄大才。”
当时的王业涉世未深,在旁人的起哄声中,稀里胡涂的便承诺了下来。
王业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俄然开口道:“贤侄,当年老夫便是在这红粉楼中丢尽了脸面,若不是有小九相随,恐怕老夫当时已然自戕……”
王业心中的愁闷无人能知,又有孙长庚在一旁劝酒,以是喝着喝着就喝高了。谁想第二天一早醒来,王业发明本身竟然被扒光了衣服,正躺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供人指导,而那名‘失而复得’的淸倌儿则人影全无。
王业脸上难堪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他摆布看了看,见四周少见行人,正要答话之时,赵彦已然笑道:“员外不必说了,小子已然心知肚明。敢问员外,那孙长庚名下的天德丰酒坊出产的烧酒是否名为‘玉卿酿’?”
某一天,衡水城的红粉楼中新来了位清倌儿,孙长庚给王业去信,邀其前来看个热烈。王业应邀而来,谁知一见面就看中了这位淸倌儿,故意想要将其赎回家中做个侧室。
王业低声笑道:“不错,此话源自一个传闻。十年前,老夫曾令小九令人来衡水刺探孙长庚的动静,偶尔间传闻此獠不慎坠上马车摔伤了**。此獠是个风骚性子,常常沉沦青楼烟花之地,当时此獠只育有一女,妻妾三人,经此坠上马车之过后,此獠倒是少有在烟花巷中露面,且十来年间竟一无所出,也不再纳妾。只是此事乃是道听途说,并无确切证据,故而老夫也不知此事可否称得把柄二字。”
“员外,既然员外当初与孙长庚算得上订交莫逆,不知这孙长庚常日里为人如何,又有何把柄可供人拿捏?”赵彦咂了一口茶,暗道也不知这是甚么茶,喝起来倒是别有一番清爽风味。
“员外,小子说句直白的话,员外不过乎是想借着品酒大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孙长庚出丑罢了,不知是也不是?”
当时孙长庚嘴里说的好听,甚么不计前嫌、重归于好之类的话跟不要钱一样,最后还假将已经被他玩腻的那名淸倌儿送给了王业。
实在此事要从二十二年前提及,当时王业年不过十八岁,恰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奉父命押运粮米来衡水城的时候结识了孙长庚,自此二人常常互通手札,偶尔也会相携到各处玩耍。
经历了二十多年的商海浮沉,王业已可称得上老谋深算、城府深厚,他也曾想过找人暗害孙长庚,不过一想到事情败露以后的结果,便不由撤销了这个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