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庚这个主张天然是缓兵之计,俗话说婊子无情、伶人无义,那淸倌儿固然号称卖艺不卖身,但是说到底还是个***的身份。本来孙长庚与王业相争,此女还想着待价而沽,现在王业不知跑到那里去了,只剩下一个孙长庚肯给本身赎身,那还能如何办,只能任由孙长庚为其赎身,然掉队了孙宅。
王业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俄然开口道:“贤侄,当年老夫便是在这红粉楼中丢尽了脸面,若不是有小九相随,恐怕老夫当时已然自戕……”
当时孙长庚嘴里说的好听,甚么不计前嫌、重归于好之类的话跟不要钱一样,最后还假将已经被他玩腻的那名淸倌儿送给了王业。
王业低声笑道:“不错,此话源自一个传闻。十年前,老夫曾令小九令人来衡水刺探孙长庚的动静,偶尔间传闻此獠不慎坠上马车摔伤了**。此獠是个风骚性子,常常沉沦青楼烟花之地,当时此獠只育有一女,妻妾三人,经此坠上马车之过后,此獠倒是少有在烟花巷中露面,且十来年间竟一无所出,也不再纳妾。只是此事乃是道听途说,并无确切证据,故而老夫也不知此事可否称得把柄二字。”
“上卿酿、玉卿酿,上卿、玉卿……”王业嘴里念叨了几遍以后倒是一拍肚子,大笑道:“好名字,玉卿犹美女,不过一小娘罢了,上卿则是周制爵称,堪比一国宰辅,两相一比较高低立时可见,贤侄大才。”
只是……亡国、杀父、夺妻,此谓之三大仇,看王大户一忍就是二十多年,现在还是念念不忘的模样,想必这个仇就算比不上夺妻之恨,也相差不远,赵彦不由自问,如果本身的话恐怕连一年都忍不了,由此心中不由对王业升起些许佩服之情,闻言便故意帮他一帮。
王业说的话不甚了然,赵彦倒是勉强能听个明白,不过其中大小王大户倒是如何也不肯细说。
王业对于在品酒会上正面压抑孙长庚,实则心中也很没有底气,此时闻听赵彦之言,不由面前一亮,只是他却并不忙于发问,而是拉着赵彦紧走几步,进到路旁一处平静茶舍中坐定,这才身躯微趋,眼含等候的问道:“贤侄,老夫愿闻其详。”
本来赵彦只是想借着王业的东风赚些财帛,来衡水县更多的是想增加些见地,对于王业大要上固然恭敬有加,实则心中对其颇不觉得然,不过是封建糟粕环境下的一个大地主罢了,来自后代的赵彦天然对其不会有太多认同感。
赵彦又道:“小子虽未曾见地过孙家的玉卿酿,但其既然可与驰名已久的老白干争一时之是非,想必必有其独到之处,小子所调制出的上卿酿或许不敌,不过员外此来不过乎是想一吐胸中多年郁积之气,小子这里倒是有一计可供员外考虑。”
一年以后,王业的赌约天然是输了,他在衡水城的酒楼中摆酒给孙长庚赔罪,把盏的就是当初的那名淸倌儿。
被曾经的‘老友’孙长庚暗害,又当众赤身供人指导嘲笑,自幼读圣贤书长大的王业自发无颜苟活,悲忿之下竟一头向路边的墙上撞去,若不是刚好王九寻来及时禁止,以王业当时撞墙的力度,定无存活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