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系安静地望着韦谔,明天的朝会他也是盼望已久,鹤蚌相争,渔翁能够得利否?
和河东张氏一样,杨家的军队也被崔圆夺走,徒剩一空壳,但分歧的是,张若镐是和崔圆结仇,而他倒是和崔圆攀亲,他的长孙女嫁给了崔圆之子崔贤,今后他也变成了崔圆的一条狗。
崔庆功却呵呵嘲笑不止,他取出一本行军司马的军案记录道:“韦尚书的话真让我思疑你否懂兵,从凤翔到开阳只要半日是不假,莫非我就要冒死赶路吗?如果回纥人路上设伏如何办?如果回纥人的实在企图是想引我出来,然后再绕道偷袭凤翔如何办?为将者,天然要到处谨慎,从大局考虑,这是我凤翔军标兵的探察记录,可证明本帅并无虚言,至于韦家后辈不幸被回纥人所杀,崔某也是非常遗憾。”
“韦尚书走题了。”只见从朝班里走出一名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恰是工部尚书王昂,他上前向李系施一礼道:“陛下,请准臣发言!”
三对三,朝堂上呈现了一个极奥妙的情势.......
“韦尚书此言惊奇,我凤翔军拿大头是遵循朝廷的定制,这和我姓崔又有何干系?”
李系摆了摆手,“朕赐他无罪,持续讲便是。”
崔庆功嗤笑一声,从朝班里渐渐走出,他看了看韦谔,不屑一顾道:“我凤翔军共砍下敌首级八千四百余颗,生俘千人,你既口口声声说功大于我,那我问你,你们十五万雄师又杀了多少仇敌?百余名标兵罢了,分你十万已是照顾了你,还美意义和我争功,亏你现在还是兵部尚书!”
“韦尚书请讲!”
确切是左相裴俊脱手了,他固然借女儿的婚事承诺过崔圆,在崔、韦之争中将保持中立,但崔圆绕过内阁联席集会,操纵皇上来使崔庆功挤身内阁,这就粉碎了当年的七家之盟,使十五年来的权势均衡被粉碎,迟早会激发大乱,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但裴俊却一向置身于事外,只在最关头的时候,他俄然脱手,一剑封喉。
只见他渐渐走出来,向李系行了一礼笑道:“要废除流言的最好体例就是公开,既然有人质疑崔小将军冒功,就该把本相公布于天下,不然藏藏掖掖,或不屑一顾,只会让流言长上翅膀,越传越广,坏了崔相国的名声,也坏了朝廷的清誉,这既是相国的私事,更是我大唐的国事,杨阁老、王尚书,你们二人觉得如何?”
这时朝堂下已是一片窃窃之声,固然大家皆知崔氏不救开阳郡是出于私心,但崔氏筹办充份,人证物证皆有,相反,韦谔却拿不出证据,仅凭一时激愤指责,实在不敷以服人,并且另一个气力派人物张若镐又临时赶回太原,使本来势均力敌的大战呈现了一边倒的情势,崔庆功入阁看来局势已定。
他回身向李系施了一礼歉然道:“臣弟是个粗人、不懂礼节,请陛下莫怪!”
“说得好!我也觉得须将此事廓清,毫不能让崔小将军受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