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姿正愁没枕头,柳芸娘就给递来了,她坐回原位,揉了揉帕子委曲说,
心下有了计算。
雨烟哭着跪在地上,“奴婢也不知啊,不过夫人放心。那贱人气血瘀滞,经行腹痛行还敢跪在青石板上一下午,今后恐怕也是个难以受孕的主。”
柳芸娘莞尔一笑,放低了姿势,言语间有几分奉迎,“老爷,我就不打搅你歇息了。今儿的事,是我......"
宋抒怀见情势差未几了,赶紧说道,“够了,不消打了,明天歪曲有贼子进了荷花苑的丫环,全数发落到庄子上去。”
杨嬷嬷见宋抒怀铁了心要包庇柳芸娘,开口道,“内宅之事也是大事,钩心斗角,不管成败结局都不会平和,既然老爷这么说了,我会把明天的事传达给宋老夫人听。”
永寿斋东配房。
接着她又建议道,“既然柳夫人说丝柔身份寒微,帮手你管事不当。不如府里寻个谷旦开了脸,办了酒,过了官府名录,抬了丝柔做个端庄姨娘,也好为羽儿多添几个兄弟姐妹,为夫人添个左膀右臂。”
杨嬷嬷点了点头,深表认同。
“就怕这都是些来利诱我的表象……”宋老夫人无法地说。
宋府家大业大,为了开枝散叶,宋抒怀迟早都会添妾室。
不如趁此机遇搀扶一个上来,即便今后宋抒怀就算向着柳芸娘,向宋老夫人讨要回管家权,那另有个丝柔分庭抗礼。
“芸娘,丝柔本日身子不便当,大夫说她气血瘀滞,经行腹痛。以是多睡了会儿午觉,没来得及驱逐你,是她不守端方了些,犯不着当众骂她贼子,等她好了,我叫她来给你赔个不是,本日之事就罢了。”
宋抒怀闻言眉头伸展开来,连连承诺,“羽儿说这事,甚得我意,就这么办了。既然芸娘都说没这贼子之事,也就不消持续查了。今后府里各处谨慎便是,我也乏了。都退了吧。”
“她就算受孕了,也生不出来的,且叫她放肆几日。我与老爷一同从张府搏出头,这情分怎可因为这点嫌隙就生分了,小贱皮子仗着宋老夫人能对劲几时?”
宋老夫人沉吟了半晌,目露精光,“真到了大事上......恐怕这两伉俪穿的是一条裤子。”
她看着不远处的荷花苑,灯火透明,如同白天的气象,嘲笑了一声,带着雨烟世人归去了。
宋老夫人醒来半靠在床榻上,听着杨嬷嬷带来的动静,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二品诰命郡夫人......他给我架的位置越高,今后我恐怕越难自处啊。”
“也不枉我护着她了。经此一事,抒怀感觉三丫头能在一些事上帮他这个父亲,就会对她越看越扎眼的……如许也好。”宋老夫人欣喜道。
“嬷嬷请留步。是如许的,请嬷嬷回永寿斋后转告娘亲,明日宫里会来旨意,授封娘亲为二品诰命郡夫人,这府里明日还是要早做筹办......”
宋抒怀神采不悦了几分,毕竟还是换上了笑容,“那既然老夫人都叮咛过了,本日也累了,不如他日再查?”
宋抒怀一席话,既全了丝柔的名节,又安抚了柳芸娘,给这件事划上了句号。
此番让丝柔出来斗,估计是想让宋抒怀颠末此事存下怜悯之心,今后好为抬做姨娘铺路。
柳芸娘不顾身子沉重,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羽儿提的这事,怕是不当吧,一个通房丫头帮手管事,岂不成了云京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