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把摊戏的面具挂在脖子上,发髻上的发簪朱钗都取了下来,单剩了几枝珠花,又显得别样素净清丽。侍卫又看了一遍,点点头,催促她们向外去。
那几人相互望了望,只哼笑了几声,把东西收了。
可她们连撤退的时候都没有,背面便来了一队巡守兵士,见两人磨磨蹭蹭,皱眉喝道:“何为发楞!”
红笙觉得最后那道门终究能过了,笑对几人又酬酢了几句,便要带着阮小幺出去。却正在此时,当中一个侍卫忽道:“抬开端来。”
“简大人?”
两人被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挪到了宫门保卫前。
那男人叮咛完便走了。红笙喜上眉梢,拉着阮小幺便出了宫门。
她不知她心中在想甚么,两人只无声躲在一处,偶尔上头走过一队巡守寺人或宫人,脚步声杂沓杂沓响头顶,让民气中咚咚地跳。
就这么逛逛停停过了好久,竟也快到了宫门以外。宫门朝西而设,恰是宫中侍从采办收支之地,人等稠浊,为防有人浑水摸鱼,盘问又是严苛至极。
阮小幺心头又是一跳,“他……”
红笙却愣了愣,期呐呐艾道:“简、简大人没说啊!”
“你姐姐?哪个姐姐?”一保卫哼了声,“这宫里头除了皇上,俺们都是主子,你那姐姐好大的口气!”
阮小幺问完这句,忽也仿佛想起了甚么,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了一丝欢乐,又压了下去。
那保卫这时却抬了抬眼,在阮小幺身上看了一圈。
那统领“嗯”了一声,仿佛不大感兴趣,让人还了腰牌,放她们走了。
红笙又谢过二人一回,牵着阮小幺的手都有些出汗。
“简正德到底是受谁所托?”
又瞥眼看了看红笙,她方才所言不似作伪。但是此时,就算她包藏祸心,她也只能赌一把了!
几个保卫终究对劲些了,便又与红笙拉扯了几句。阮小幺重新到尾一向低着头,做出一副瑟缩的模样,只听着几人说谈。
“简正德有说过这类状况?”阮小幺道。
或许……是叶晴湖?
红笙道:“这是宫中摊戏的戏服,你这角儿是个胖妇人。遇着人,女人莫要说话,奴婢来讲就好。”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分。忽听得前头一片骚动。
这事越来越乱了。
阮小幺心中突突的跳,紧声问道:“你方才说我对你有恩?”
那男人又严令道:“统统宫人各自回宫!不得在外浪荡!集令四队别离巡守后宫各处!”
公然,刚一到门口,两侍卫瞧了一眼阮小幺的大肚子,甚么话也没说,打了个手势,不由分辩给她套上了一身极广大的衣裳,那胸腹处竟有竹篾柳枝编织成的一片板盖,正罩在她肚皮上,这么一遮,别说是肚子,连胸都遮没了。
那保卫眼皮子也不撩,先伸脱手来。红笙忙交出腰牌,陪着笑道:“总管大人,这戏伶太笨拙,惹了教坊的姐姐,这不,被赶出来了!”
她拉着阮小幺在一处影壁侧面停了下来,躲过巡守的寺人,以后再闪了出来。红笙仿佛严峻了些,“大人说,到了此时,差未几该有人发觉我们逃了。以后的路千万要谨慎。只此一次机遇,若闪失了,奴婢便是极刑。女人也再不知何时才气出宫了!”
四周御林军看清了腰牌,不疑有他,当下集结了人手,悉数奔往了西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