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起家,从墙角柜子里,取出一个装了散银的木盒子,从内里数了十七个银角子,又拿了一锭十两的银锭,返来放在桌几上,说道:“这十两银锭,文弼你就给望山叔送去,算作你拿了库房两千斤粗盐的本钱,别的这些银角子,你就拿去给你康达叔他们分了吧。”
李华梅镇静接管了聘请,也没有再挽留,就送他下了大船。
这账清清楚楚,袁文弼当然不惧,当即就开端给对方细心算起这笔账:“明天我一共制得雪盐一千零八十斤,全数卖给南洋来的大姐姐,每斤雪盐三十文,一千零八十斤雪盐,统共就是铜钱三万两千四百文,合官银三十二两四钱,大姐姐给我一个添头,算作三十三两,叨教,这笔账有哪一点不清楚的?”
“哦,本来如此。”
袁文弼道:“当然,有甚么题目吗?”
袁文弼从速向罗氏求援:“娘,这银子我有效!”
罗氏道:“文弼,你一个小孩子家,要银子有何用?”
袁若华被说的哑口无言,细心一算,仿佛这账没有题目?但很快她就吃惊的叫了起来,道:“甚么,你卖的雪盐,每斤三十文?”
袁若华忙对罗氏道:“娘,这银子不能给文弼,他若真赏了康达叔他们,康达叔他们就更要断念塌地,跟着他混闹,没法无天了,如许下去,如何得了。”
罗氏却另有设法,感慨道:“文弼这是长大了啊。你康达叔他们志愿跟着我们袁家,放逐到这外洋小岛,吃尽苦头,日子过得不如何好,经常却还周济一点我们,这些恩典我们得记取,现在文弼赚了一些钱,打赏一点他们也是道理当中的。”
“姐,账不是这么算的。”袁文弼叫屈道。
罗氏和袁若华听得一愣,袁若华盯着他看了两眼,恍然道:“好小子,我明白了,你这是在拉拢民气啊!”
罗氏愣道:“这么多银子,你是从哪得来的?”
看两人还是半信半疑的模样,他又说道:“南洋来的大姐姐,她也是做惯了这海上买卖的,你们觉得她傻么,会被我一个小孩子乱来棍骗?她能接管一斤雪盐三十文的代价,就是因为即便这个代价,她还是大有可图的啊,她把这雪盐运回南洋,卖给那些西洋番人,怕是每斤一百文不止,她还是赢利了的啊。”
“多谢娘!”袁文弼喜滋滋收起银锭和银角子,道:“那我这就去找望山叔和康达叔他们了。”
袁文弼听了,不由甜甜一笑,道:“多谢娘。”
“卖亏了?这话你还真敢说!别觉得我不晓得,我但是清楚晓得,你的雪盐是如何制出来的,底子不花甚么力量本钱,就是一点粗盐,柴炭,柴火的用度罢了!我看一斤雪盐的本钱,最多能有八,九文就不错了,你却要卖到三十文,还要说卖亏了,你黑心不黑心啊!”袁若华义正辞严的数落道。
进了屋,罗氏正在补缀衣物,看到他出去,正要开口说话,袁文弼却已经抢先扑上前来,道:“娘,孩儿返来了,孩儿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袁文弼当即就揣了银子,没有理睬中间或人忧愤的目光,一溜烟出门去了。
罗氏听了,感觉也是有理,点点头,道:“文弼制的雪盐,白如雪,细如沙,品优味正,是奇怪东西,所谓物以稀为贵,这么说来,一斤卖三十文,也不算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