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布帘,进了后帐,只见后帐两边各摆了两张长桌,正中一张宽广的船形书桌后一员披挂整齐的中年将军正低头执笔写着甚么。中年将军恰是南昌卫前千户所正五品千户于永年。
“你另有甚么可说的?”
于千户一指许梁,喝道:“将这个棍骗本将的贼人抓起来!”
“啊,许大人你这是做甚么?太客气了,于某无功不受禄,受之有愧啊。”于千户说道,眼神一向盯着那银票子。
许梁暗松口气,脸上现出感激之色,恭敬地拱手道:“自年前将军在建昌城头当众斩杀五百水寇后,周边强盗,流寇大为震慑,建昌治安空前好转,将军这一斩,鼓励了士气,奋发了军心,安稳了百姓,建昌属官和全县百姓都非常感念将军的恩德。”
于千户难堪地说道:“如果别的事情,就冲于某与许大人订交已久,于某决然没有推让的事理,只是这卫所军官,世袭罔替,打洪武爷起,就直接在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备案了,想要俄然增加几小我出来,难度太大。”
“你!”于千户喘着粗气,决然道:“一个已是千难万难,你还想两个?”
许梁听了,便将巡防营的环境说了说,把想要给巡防营中的将领弄个卫所军官的官方身份的设法说了出来。
一盏茶的工夫,于千户败下阵来,恨声道:“算你狠!”
“哦?”于千户神采略为和缓,问道:“王知县有何话说?”
许梁二人跟着那接引的小校直走到虎帐中最大的一处军帐前,只见帐前两排执枪保卫举头矗立,接引小校退到一边,朝许梁做了个请的姿式。
于千户神情一变,惊奇地看着许梁,将银票往外一推,道:“各卫所百户军官官居正六品,过分刺眼了,这事办不了,许大人还是将东西拿归去吧。”
许梁轻拍长袍,长揖到地,朗声道:“下官南康府建昌县主簿许梁见过于将军。”
两保卫退出了大帐,于千户撇了眼许梁,道:“好了,现在有甚么话能够说了。”
说着,许梁从怀里摸出张信封,起家恭敬地呈到于千户桌上,道:“县尊大人本年初考之期已顺利通过,想起将军的恩德,特地写了封情真意切地感激信,着下官劈面呈交给于将军。”
许梁不敢起家看于千户,又快又急地说道:“下官乃是奉了我家大人,建昌知县王贤大人的号令特地前来拜见于将军的。”
“哦?许大人另有别的事?”于千户沉吟会,瞟了眼半开的抽屉里那看上去薄薄的信封,以他的经历看,内里充其量不会超越五百两银票。暗道就送这么点钱,也美意义求人办事?他难堪隧道:“咳,于某近年来一向在军中做事,对南康府县体味未几,只怕一定能帮得上许大人多少。”
许梁拜伏到地,大声叫道:“将军容禀!”
许梁谨慎地进了军帐中,只见军帐也分前帐和后帐,由一扇布帘隔开,布帘旁又站了两名握刀的兵士,目不斜视。许梁还是头一回进这大明虎帐主将营帐,见保卫这么森严,内心悄悄打鼓。转头看一眼戴莺莺,却见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戴女人此时全无常日的放肆气势,规规距距,轻手重脚地紧跟在许梁身后。
“将军说那里话。”许梁朴拙隧道:“将军客岁亲身带兵入驻建昌城,不辞辛死保卫建昌城,下官也是受益之人,些许情意,将军推让那就太见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