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李啸说话,那李浩然一眼看到端坐椅上的李啸,便惊叫道:“哦,本来你就是阿谁在宣府北路大杀鞑子的李批示使啊,想不到竟也是这般年青。”
“为父改主张了,这位李批示使,南击流寇,北御强鞑,被皇上亲身任命为赤凤卫批示使,并且加散阶,赐武勋,这般杰出本事,本朝几人可为!你若能跟从李批示使,自是前程弘远。这般功德,实是你小子三世修来之福!”李懋芳一脸不满地怒斥道。
李啸明白,李懋芳说的是实话,这个本来就才具平淡的李懋芳,在没有上面支撑,且上面的官员个个阳奉阴违的环境下,想在山东长呆下去,怕是不易。按明史记录,也就到来岁七月时,李懋芳便会因为救灾不力被夺职归家,由太常少卿颜继祖接任山东巡抚一职。
“公子不必行此大礼,速速起家。”李啸从速从椅上站起来,将李浩然扶起。
李啸心下一惊,本来这名公子是李懋芳之子,却不知何时李懋芳将其从浙江故乡带到山东的。
“非也,刘大人,你多心了。”李化鲸吃紧辨道:“那李啸,击灭我郑隆芳部军兵,又强挖大人亲信爱将,实为我军之死仇!门生只是以为,今后我等若要打压李啸,实是是需求谨慎行事方好,以免一招不慎,那李啸反而借以上位,让我等徒施战略,反成笑料。”
李啸等人都不晓得,在他们已分开济南,消逝在南去的门路上时,已有密待向同在济南府的山东总兵刘泽清等人,汇报李啸的行迹。
“是啊,没想到这个李啸,年纪悄悄,拉拢民气的手腕,倒是很多。不过,这姚文昌,毕竟是大人密切部下,仅凭一时态度,便鉴定其与李啸有不轨之谋,却也失于调查。此事,还是先放一放吧。”李化鲸安慰道。
房间中,一阵尴尬的沉默。
“是啊,现在此人荣升赤凤卫批示使,还越阶升为游击将军,这般圣眷荣宠,别人倒是可贵。”李化鲸亦是长长地轻叹了口气。
客堂中,李懋芳端着一个精美的茶杯,向李啸微微一举,笑道:“李批示使,这是本宪一名故交,专门带来的上好雨前茶,请李批示使一尝。”
李懋芳说完,李啸闻言,便觉心中一动,一股莫名的情感,满盈心间。
“那就好,那就好。”李懋芳一脸忧色,他随即又令李浩然施礼,感激李啸收留之恩。
“这个李啸,本官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刘泽清捋须而叹。
席间,觥筹交叉,大家相互敬酒,一片和谐氛围。
“李批示使,请看在本宪薄面上,就让犬子入贵军做事吧。”一旁的李懋芳,一脸等候地插言。
李懋芳浅笑着,向中间一名老仆唤了一声,老仆随后低头应诺而去。
李懋芳脸上浮起一丝苦笑:“子龙,你不必安抚本宪了。现在山东情状如何,本宪心下自知。可叹本宪自来山东,原想好好做些实事,也算上不负皇恩,下无愧百姓,谁知现在已过大半年,竟只得这般轻易度日!可爱在这山东官员与将领,见本宪不得朝廷支撑且根底亏弱,个个阳奉阴违,背后尽行贪墨轻易之事!唉,在这山东,本宪恐难有作为了,估计,不日便会被人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