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城笑道:“你叫甚么,倒是个机警的。”
憋了好久,临川大才子愤然道:“那便加税!”
马城和颜悦色叮咛道:“去,将艾公子请至东厂,好吃好喝服侍着,莫要难堪。”
艾南星和一众监生自是张口结舌,答不上来。
马城咧嘴暴露森森白牙:“是多了还是少了,去户部一问便知。”
孙承宗又摆手道:“非也,非也,我朝商税五十税一,粮税三十税一,各地所产折银两千万两,各省预留钱款不过一千余万两银子,很多衙门年久失修,两月前大雪,连礼部房上也破了个大洞呢,至今无钱修补。”
艾南星几乎被咽死了,终愤然道:“加商税!”
艾南星面无人色,大呼道:“你构陷吾!”
艾南星被呛的脸都涨红了,很久方抗辩道:“朝廷岁入如此少,自是脏官太多,银子,自是被脏官贪了!”
马城翻脸,冷然道:“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我如何构陷你。”
四下又是群情激奋,叫唤起来,脏官,自是脏官贪得太多。
任监生们如何激奋,也无一人敢说帝师扯谎,堂堂帝王之师,自是不会欺诈几个无品无职的墨客。
那番子狂喜:“回总镇大人,小的李忠,国子监坐班的,谢大人垂询。”
马城见他说不出话来,便大声道:“说甚么千古佳文,文章第一,我看是狗屁不如,臭不成闻!”
马城被这老头弄的哭笑不得,只得疏忽他,柳自华却被逗的扑哧笑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捧杀
孙承宗闭着眼睛算道:“二十税一,当可得银三百万两。”
老者走至近前,高低打量火线傲然道:“老夫孙承宗,忝为礼部右侍郎,有甚不明处老夫替你做答。”
孙承宗又摆手道:“过了,过了。”
远近千余监生,行人皆沉默不语,也有很多年青墨客一脸茫然,明显是不明白为何民富而国穷,连堂堂礼部衙门的房顶都修不起,百姓足,孰与不敷这是贤人之言,莫非贤人言也是会错的么。
马城脸上带笑拍起巴掌来了:“恰是,艾公子高论,鄙人佩服。”
艾南星神采刷的惨白,那东厂番子却点头哈腰的赔笑:“小人记下了。”
也有人愤然辩驳:“不加商税,那贤人之言岂不是错了,百姓足,则孰与不敷,贤人言如何会错。”
随即,马城便又大声问道:“民富而君自足,何其谬也,我再问你,你可知我朝岁入多少,支出多少。”
马城故做忧?:“得银三百万两,还是大大的不敷,士族免税又是我朝定制,那又该加谁的税呢。”
马城无语,心说这位孙垂白叟到底是站哪边的,还是来寻乐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