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紧紧抱住荷包,象是怕被人抢去一样,大声抽泣,边哭边说:“沈家庄这几年遭了灾,地里的收成不敷糊口,到了青黄不接的时节,我们一家人就啃树皮、吃观音土,呜呜……祖父祖母毕命后,连用我娘的嫁奁买的几亩薄田也被沈氏族人夺去了。我们孤苦无依、温饱交煎,我娘就带我们姐弟回了外祖家。传闻父亲在都城发了财,我们一起讨食来投奔,只求衣食有下落,呜呜……”
公堂内,除了沈妍铿锵有力的问话声,再无半点声响。项怀划一官员的目光在沈妍和沈承荣身上游移,脸上神情多变。御亲王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式,不时与他的侍从互使眼色。慧宁公主面无神采,一声不吭,她的侍从也都低着头。
“你肯定就好,在场这么多人也都听到了,由不得你忏悔。”
沈承荣惊急之下,神采大变,忙叩首点地,“公主,他们诬……”
“你、你大胆,你……”沈承荣指着沈妍,眼神好象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公堂内响起一片唏嘘感慨声,各色百般的目光投向沈承荣。刚才沈兴已经全数招认,而沈承荣还在狡赖,这反而让世人更加坚信究竟,蔑弃沈承荣。
沈承荣故做平静,目光却象两把尖锥,扎向荷包,恨不得一眼看清内里的东西,早做应对。看不透内里的东西,贰内心七上八下,不知该做何种反应。
“娘,你别急。”沈妍转向沈承荣,问:“驸马爷,你肯定你说的是实话?”
沈兴被带上公堂,不敢看沈承荣,也不等项怀平发问,就如竹筒倒豆子普通把他晓得的汪仪凤母子状告沈承荣的后果结果和盘托出。
最后汪氏母子寻上门,他认定他们掀不刮风波,又怕被人思疑,底子没筹算给银子,直接赶走了事。可现在给银子也要师出驰名,必须有一个让世人承认的来由。他思来想去,决定把事情推给沈兴,说汪仪凤是沈兴的老婆,也无证可寻。
项怀平嘲弄一笑,说:“事关严峻,牵涉较多,恐怕臣不敢单独做主。”
“项大人曲解了,本宫对这妇人有印象,并不是承认她跟本宫有关。”沈承荣冷哼一声,说:“我想起来了,这妇人是本宫的主子沈兴的老婆,这两孩子也是沈兴的后代。沈兴随本宫离乡已久,一向忠心折侍,本宫给他娶妻纳妾,想必招来这妇人的痛恨,她才慌称是本宫的老婆,诡计诬赖本宫。”
“这就是证物,驸马爷可看清楚了?”沈妍掩嘴大笑几声,站起来,活动跪得麻痹的膝盖,那姿势神情就象一只筹办开屏的小孔雀,高傲到无以复加。
沈承荣一怔,见沈妍神情诚心,以为沈妍问他这句话是想给他最后的机遇,若证物呈上去,铁证如山,恐怕他就没有更好的来由推让了。
“驸马爷,敢问我们母子和哪个通同使诈?和沈兴还是和项大人?”沈妍大声打断沈承荣的话,又说:“你肯定我娘是沈兴的老婆,那我们姐弟就是沈兴的后代,至于我们到底是不是,我倒有一个别例能够肯定。我在外祖家听过滴血认亲的故事,我们能够尝尝,看看我们姐弟到底是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