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这些天整日被周伯通缠着比武,虽说不烦他,乃至于本身也喜好,但日日对拆,却也稍有困顿。他听出李莫愁话中体贴之意,自是心中暖和,叮咛她几句,便也不管她任去。
杨过和周伯通又在屋前说些武学心得,李莫愁同瑛姑在花圃内浇水。杨绝和小龙女并行从她身边走过,随口问候一声。
她脸上露着镇静之色,又夹着夸奖之意,欢乐道:“绝儿好短长,根柢比起过儿当年,但是强了很多。这才短短半个月,他就练完第六段啦。”李莫愁不及语,小龙女又抢着话头道:“心经我早早练成,现在只是助他修炼,底子不会让他走火入魔。师姐,你就放心吧。”后一句,像极了某种包管。
“是凌波!”李莫愁远远喊了声,便让小龙女撤去玉峰阵。洪凌波轻身跃来,只朝世人行了个礼,却未问候酬酢,急道:“师父,快回襄阳,襄儿出事啦!”
李莫愁心中有思,此番借口寻去,也不过是想看看,到底自家儿子又缠着小龙女学甚么武功。若真是这般没完没了,本身也该出面怒斥几句,好教儿子收敛些性子。更何况,她这些日子老是模糊有些苦衷,却又一时想不通透。抑或者,心中有事却不肯思及。
“师妹曾对过儿动情,很大启事便是练了这玉\女\心\经。现在她又助绝儿练功,可真是……”李莫愁悠悠一叹,想不到儿子瞒着父母所学,竟是常日里不准他练习的玉\女\心\经,一时不知所言。
“龙姨,有人闯谷!”杨绝正要和小龙女外出,见玉峰结阵而去,顿时喊了出来。小龙女疑道:“我们百花谷如此埋没,怎会有人晓得?”杨过和周伯通同时赶来,杨过道:“我去瞧瞧!”不料李莫愁一把拦住,脸有所思,却道:“不是外人,或是找我的。”
等了一会,竟是无人应对。她心中微微猎奇,再昂首看时,两人身影竟已过了山坡,转到另一个山坳里去。她远远瞥见两人似在说话,却已经听不清楚,倒是犹能瞥见两人拉钩定诺之状。
杨过瞧着李莫愁脸有疑虑,又笑道:“绝儿好学,定是又向姑姑求到了甚么新奇武功。你不消担忧,这山谷里没有野兽。”李莫愁点点头,复又舀水去浇花。
李莫愁肃立不语,心中却更猎奇,暗道:“师妹和绝儿在此做何事?怎得见了我,犹像个没事人普通?”她半晌有思,小龙女已经穿戴整齐现身。
“怎得,绝儿和师妹没在练功?”李莫愁心中一惊,倒是藏了心机,不做呼唤。她放轻脚步,环顾四下,端要弄个明显白白。
两人对话声音不大,但空山沉寂,李莫愁隐在暗处听得清清楚楚。月虽隐晦,但身影熟谙,又如何能错?
转过山坡,出了山坳,果然见到一个熟谙人影。
世人皆是一惊。李莫愁道:“瑛姑前辈,实在对不住,我初来之时,便偷偷将百花谷线路绘下,用信鸽送去了襄阳几个熟人处。”她也不求别人谅解,已是几步并前,吃紧往山坡外赶去。杨过见她神情严峻,当即跟上,小龙女等人亦是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