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说完,便谨慎打量着归月。
这柄吴粤剑,也该到了正名之日了。
到了苏庸再来那日,归月命人将他请出去吃茶。
被晾了这些日子,苏庸却不见一点烦躁,仍旧如最厥后时那般和蔼,只是不肯坐着吃茶。
苏庸惊奇。
“闻听谯国公为人公允高洁,本日见到苏管家,便可见一斑。”归月不卑不亢,道,“烦请苏管家归去答复国公爷,归月虽是伎官,自视倒是极高,不肯为贵府拉拢。”
“本应昨日便来答复女人,却因夜深,恐扰了女人歇息,是以担搁了一夜。本日一早,国公爷便催我来请女人。”
那苏管家一月里来了六回,次次都不是白手。何如从未初站到酉时,女人还是不肯见上一见。
孙妈妈往外看了一眼,心中悄悄焦心。
“婢子问的是往南城北里送菜的,说谯国公亲出的公子有三个,嫡宗子名唤苏秉程,本年十五,早立了世子了,庶出的一个十岁,一个七岁,因没出来过,也没人记得名字。
“谯国公府管家苏庸,求见归月娘子!”
孙妈妈恨得牙痒,用力儿瞪着沉香,不时朝归月那边努嘴。
可猜疑虽能有,话却不该问,沉香只得应下,揣摩着明日去找谁探听才好。
“婢子怕动静不准,又往北里里找了几个熟人问,说法都是一样的,想来就是如此了。”
既然熟悉,想来也是要去府上听戏的。
孙妈妈承诺一声,乐颠颠地去了。
沉香本对就归月的答复非常不测,现在听了这一句,竟愈发胡涂了。
“你这两日去问问,谯国公府有几个公子,与兴北侯府的公子干系如何。”
“并非我用心刁难,或是为抬身价用心先不该承。只因那王府公卿并非是好相与的,我一日去了,便是寄人篱下,远不如现在安闲。”
看着孙妈妈的背影,归月咬了咬牙,对沉香道:
这一句却惊醒了归月,她又抚了抚剑柄,仿佛尽力回想着一些旧事,半晌后才转头叮咛孙妈妈:
待四下看时他才发明,这归月娘子竟早把箱笼清算安妥了。
每隔半柱香的工夫,他就这么喊上一句。
苏庸面色一滞。
沉香反剜了孙妈妈一眼,气得孙妈妈差点跳起来。
“女人,谯国公府的人来了五六趟了,女人好歹见一见罢?”
“归月大胆请国公爷允准,愿入府为客。
“传闻谯国公是为了老太君要听戏,这才想要野生伎官的,花了天价的银子,连唱南戏的疏烟、缀玉也买出来了,可见其决计。”孙妈妈又劝,“女人是有不去的事理,只怕为此获咎了谯国公,此后的路难走啊!”
许是被孙妈妈盯得急了,沉香俄然开口,声音实在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