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兰打小就听她倒大粪一样一遍一各处讲,早就听腻了。何况明天打算泡汤,满心失落,实在没有听她讲故事的表情。
这股子火退下去以后,她再不敢乱吃。实在抵不住馋瘾,便背着辣椒婆她们吃上一口两口。
“没事儿,不是龙卷风。”辣椒婆安抚郝姑姑道。
为了能让这一老一小随时吃上辣椒,张氏特地开垦出一块菜地,汇集了种子种下去。开初只种辣椒,厥后又寻了野姜、小根蒜、蒌蒿、马齿苋来种,垂垂地种了满园子。
“下雨之前我就说搬到山顶上去,谁叫你们都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嫣红打着呵欠懒洋洋地接口。
厥后她爹犯了事儿,圣高低旨抄了她的家。男的放逐,女的没官。小女人随娘亲入宫做了罪奴,没多久娘亲就叫折磨死了,剩她一个在浣衣局里做烧火丫头……”
怕招来野兽围攻,不敢再折腾这事儿。
张氏味觉跟嗅觉一样敏感,是半点儿沾不得的。拿来炒肉或者煮蛤蜊,嫣红看在肉的份儿上能吃一些,旁的时候再不碰的。郝姑姑因这东西有祛湿生热的服从,赶上气候阴冷腿疼得短长,拿来当药吃一吃。
张氏和嫣红闻言俱是动容,忙竖起了耳朵。只辣椒婆没有反应,手里缓慢地编着一只草篮。
张氏对她的存眷比谁都多,现她老是偷吃这东西,自个儿尝了尝,辣得直跳脚,只当有毒,孔殷火燎地叫回辣椒婆帮她解毒。等现这东西只是味道冲了一些,对人并无坏处,这才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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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爱吃,便多多地采了,变着花腔儿地做给她吃。
沐兰昂首扫她一眼,“郝姑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沐兰不知不觉听住了,见她说到一半儿停下了,便催促道:“那厥后呢?”
见她吃得津津有味,别个总想尝一尝,可惜受得住那种辣味的寥寥无几。
“厥后呀……”郝姑姑眼波一荡回了神儿,持续说下去,“浣衣局里来了一名老宫女,因为冲撞了宫里的朱紫挨了板子获了罪,别个都不敢同她来往,只那小女人瞧她不幸,每天偷偷给她送吃的送喝的,还设法弄来一些伤药帮她疗伤,保住了她的性命。
早潮是不可的,一来水太凉伤害系数太高,二来有张氏盯着,她想偷溜出去很难,只能比及晚潮的时候。哪儿晓得上午还好好的天儿,中午俄然乌云翻滚,不一时便风雨高文。
再厥后那位朱紫气消了,记起那老宫女昔日如何得用,便赦了她的罪,将她召了归去。
沐兰听了这半日,也咂摸出味儿来了,“郝姑姑,你说的是你自个儿的故事吧?”
沐兰决定趁涨潮之时冒险一试,到了十五这一日,早早就做好筹办。 ≧
种了菜便想着养些活物,抓几只山鸡野兔圈在山洞一旁。养了没几日,早晨不知叫甚么咬破笼子吃个洁净,连骨头都没剩下,只留下一地的血和毛。
郝姑姑肚子里装着很多故事,甚么吃黄豆放香屁的故事,妖怪变结婚娘要吃小孩儿的故事,虽说结局老是好人打废弛人,过上非常幸运的糊口,可情节实在老练得没话说。
辣椒婆在岛上住了几十年,多少能摸着这天的脾气,瞅了一回说没大碍。再说本日这雨来得快,底子搬不及。这么大的风雨,折腾起来也伤害,便待住了没挪窝。
那些菜种子张氏存了小半年,算了又算,揣摩着这时节不能返寒了,才培垄挖坑地种下去。这一场雨下来,怕是全完了。剩下的种子连一半儿菜地都种不满,如何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