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此知音,当真是无憾了,即便亲如夫君杨广,亦是觉得我只为给皇后贺寿献礼。
这是一曲《出水莲》,乐曲不长,气势淡雅,曲调和缓,我静坐于软垫之上,闭目缓神静听,仿若面前呈现在了一片池水,不似金麟池的华贵大气,亦不似皓清池的精美高雅,而是乡间田野,碧草连天,偶有农夫牧童,穿行其间,池水当中,偶有几株野生的莲花,妖娆钻出水面,洁白胜雪,却无半分於泥感染。
“愿洗耳恭听。”她谱的曲子必是上上之选,能有何不当之处?只是听锦霞弹曲,亦是可贵一求的。
我心内暗笑,请了几个秀才来假手,即便是对得上对子,也不过得一匹布罢了,这等粗鄙之人,想来锦霞女人亦是不会看上半眼的。
“莫非夫人能对得出?”
我扶她起家,言道:
见惯了空旷的大草原,忧草看到甚么都是别致非常,我也就随了她的性,赏她些碎银,任她玩个够,只叮咛了狗儿看好她,别惹出甚么事来。
我浅笑点头,非常对劲,当即从荷包当中取出一锭银,道:
约莫锦霞也感觉知音难求,竟是利落的承诺了,我伸谢,她却道:
除却大厅摆放的布匹外,锦霞布庄另有一间库房,内里摆放着各色布料,多而稳定,皆是整整齐齐,各自分类。
“娘娘过奖,锦霞愧不敢当,娘娘的词怕是写得更好,此曲伴上歌舞,必是倾倒满都城了,只不知娘娘要献与谁?”锦霞道。
我再细看,只见那女子一臂水袖直冲云天,另一袖层层叠叠落于臂肩,仿若莲之碧叶,浮于水波之上,一条如雪胳膊从水波中钻出,婷立于碧叶之上,如一尘不染的雪藕,观此景象,竟如端坐莲塘之前,看嫩藕出水普通,甚或另有淡淡荷香传来。
承恩街上,店铺林立,各种杂耍地摊到处可见,呼喊声此起彼伏,亦有舞狮踩高跷的,熙熙攘攘,热烈得紧。
“夫人不像是为了一匹缎布而对锦霞的对子的。”锦霞眉蹙远山,明眸剪秋,微微打量我几眼,言道。
即使是侧面,我亦能看出她端倪之间的安好与澹泊,三分冷傲,七分婉约,有如深谷之兰,无人自香,孤芳自赏。
一曲结束,锦霞起家,把起一盏精美茶壶,亲手为我奉上茶水,盈盈含笑,道:
锦霞一袭蓝衣,轻纱跟着窗外吹来的轻风缓缓摆动,超脱如仙,走起路来更是娴雅动听,除了明眸中微微透出的精锐神采以外,再无一分贩子应有的气色。
“新月如弓,残月如弓,上弦弓,下弦弓。”
“舞衣,我要做十二套舞衣。”我回道。
“娘娘要的曲子,锦霞已谱好,若娘娘无事,锦霞愿弹奏一遍,如有不当之处,娘娘斧正,锦霞必改。”锦霞微微欠身,已是缓缓走向琴台。
“进宫?娘娘如果在府内自娱自乐,锦霞必作陪之,只是要锦霞演出给那些达官朱紫,皇亲贵胄,锦霞恕难从命。”公然,她一口回绝,我略有讪讪,却并不料外。
我略略点头,浅笑不语,走上前去,从青衣小婢手里,取过笔墨,缓缓写道:
“民女拜见晋王妃殿下!”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现在他正痛斥着他面前的几个秀才模样的人:
“经商之人,主顾但有需求,天然要服侍殷勤,不然不是自断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