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草好生歇息吧,不必挂记,我自有体例。”
舞已闭幕,我换了衣衫,回至杨广身边,持续与世人一起宴饮,我微微重视了一下太子妃,她目光锋利,面色大异,仿佛恨我入骨普通,我转过脸去,假作未见,我本偶然抢她风头,无法现在的局势不由我不这般做。
“好!”
纤腰轻旋,笑靥浅浅,银铃轻摇,我素面玉颜,无铅华,着布素,纤长柔嫩的双臂挑起长长的水袖,在半空中扭转,满头青丝在颈间倾泻而下,不着钗环,只跟着身子的扭转在空中翻飞飘荡,如同玄色的丝带在一片碧波中泛动。
入宫那日,天气阴晴不定,夏季气候本如此,一时月朗星稀,一时暴雨滂湃,难以捉摸。偏忧草俄然腹泻不止,卧床不起,她本是领舞之人,如果不能登台,怕是群龙无首,散沙一片。
“儿媳无能,寻不到希世珍宝贺母后千秋,唯有一舞,给世人扫兴。”
若无我本日之舞,她所敬献的玉观音当是全场之最,但只不过半晌,她的礼品便在我的舞下变得无人问津,统统人都在议论本日之舞,而非玉观音,她本就是计算名利之人,如此落差令她羞愤也是在所不免。
我从荡开的波纹中缓缓升起,好似众星捧月般立于半圆当中,曼妙的腰肢跟着琴声的婉转亦变得委宛起来,我抬起一手,云袖半遮面,朝着帝后,含笑轻颦。
我娇羞不已,低垂着头害羞言道:
陈婤的琴声越来越疾,调子越来越高,耳边只感觉那琴声就要突破殿堂,飞入长空了,我闭上双眸,将身子直直向上跃起,轻灵如飘向空中的一片绿绵,腰肢纤细若嫩柳拂风,云袖直冲长空。
一夜欢爱,杨广疼惜的把我拢在怀里,凑在我的耳边说:
陈婤本就资质聪慧,跟我这几年,琴艺更是大有长进,锦霞谱的曲,我尽数教与她,数日时候,她已练得入迷入化,虽不及锦霞那份超脱淡定,却也是相称不错了。
半晌后,天子率先拍了一下掌,道:
约莫是布衣素妆过于简朴,在一众锦服金饰的映托下,颇显寒酸,我看到太子妃不屑的动了动嘴角,眼睛别向他处,眼神却时不时流转到我的身上。
“殿下,这有很多人呢。”
见她强自挣扎着要起来,却又是额头虚汗淋漓,大口喘气,这个模样如果勉强下台,演砸了尚且不说,于她的身材也必是大损,弄不好会伤及性命,我又于心何忍?
两条鲜红的丝带从两袖中滑出,如同万绿丛中一点红,左书:与六合兮比寿。
“娘娘,这位女人大抵是吃错了东西,得了痢疾,须服药静养,多加歇息。”
太子与太子妃献上一尊玉观音,翻开精美的木盒,世人顿时面前一亮,玉观音不但通体晶莹,没有半分杂质,且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绿色光彩,应是极好的和田青玉,虽不及我身上的通灵暖玉质地暖和,却体积大若初生婴儿,亦是可贵一见的珍品,奇就奇在玉观音看不出任何野生砥砺的陈迹,竟是活生生的,天生便如此普通。
很久,我展开眼睛,转动双眸,全部大殿一片沉寂,我从世人冷傲,痴迷的眼神中,看到了我想要的成果,不,现在的场景比我想像中还要好三分。
我害羞带笑,心中却不无担忧,道:
直至半夜,筵席方尽,世人散去,我与杨广乘马车回府。